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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个问题开口,他就发现有很多关于苏槐的事情他都没有也从未有机会了解,就这麽不明不白地错过了许多有关他的回忆。

晚上是江黎开车,走到沿河的路,河堤两边果然许多放烟花的,一路都是噼里啪啦的开花声。

“那个同心锁,说来挺巧。”

车内映着上空五颜六色的火光,江黎偏头能从对面的车窗看见苏槐的倒影。

他正看着窗外,微微低头。玻璃里映不出他的神色。

“那年暑假,我来过洄山,和我姐一起回来的时候她说沿路转转,就转到山上了。当时栈道加固,以前的链子连着上面挂的锁都被取下来挂在那寺庙后院,一眼就被我姐找到了。你说巧不巧?”

江黎点头。

“我姐本来也是玩笑,问能不能取下来重新挂外面,老和尚让我们不如重新刻一个……不过后来他还是取下来了。”

那短暂的沉默,又略去了一些让江黎在意的事情。但他向来也不爱追问苏槐,又或许苏槐偶尔的欲盖弥彰显得是那麽刻意,让他轻而易举就得知了他须臾间的落寞。

大概是那时他又在纠结他们之间的一点嫌隙,唾弃自己的不告而别。觉得自己有负于江黎,如今看到那把锁就越发显得讽刺,所以取下来后,苏槐便不敢轻易挂上了。

于是那把锁就放在了庙里。要说为什麽能放这麽久,还得靠周文君和这洄山的几个和尚有交情,无意问到了老和尚挂在祈福牌前的锦囊装的什麽。

周文君的奶奶每逢节日会来山上敬佛上香,他自然也和这边的人多打了几分交道。

江黎后知后觉想起:“我说之前你给我的锦囊怎麽有几分眼熟……”

当时年幼,同锁一起被商家忽悠买的有块平安玉,他们俩人一人一个用锦囊装着,后来苏槐开玩笑地说给江黎红包,用的就是那个锦囊。

“嗯……原来都过去这麽久了吗。”苏槐看着远处不由觉得惋惜,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过的实在浑噩,都不知浪费了多少时间。

每每提及往事,他总会联想到诸多如果,而想过之后又只会徒增烦恼。

苏槐并不是一个喜欢让自己后悔的人,所以他尽量不会提及过去。偶尔的遗憾大概也就是和江黎错失的五年时间。

江黎知道他短暂的忧虑是缘何而来,便笑道:“来日方长嘛。”

沿着河堤走离城市很远,路上除了夜空绽放的烟花就是来往的车灯偶尔探一下照路,再往前走,就绕到主城出口,从另一条坡路就能回到城市里。

而前方路段拥堵,苏槐便让江黎把车开到旁边停下:“那边好像有热闹看。”

“今天表白的人可真多。”

不止他们,沿着上坡路段在河岸边看热闹的人很多,有对年轻情侣被围在爱心蜡烛中间执手相对,一边聚集着很多氛围观衆,趁着他们沉浸在爱情中将旁边的礼花点亮。

苏槐毫无感情地说:“哇。”

江黎:“你还能更假一点吗?”

苏槐说:“年轻真好。”

那群人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热闹活泼、明媚纯粹,确实令人真心实意地羡豔咋舌。

江黎故意问:“难道你遗憾当初没趁早做这些?”

苏槐摇头:“当初不值得把时间用在这方面。”

他说:“没有什麽需要羡慕的。很多事情不论早晚,都值得去做。所以,也不存在为时已晚。”

只是有些事情,恰值青春、恰逢年少,就被渲染得更加热烈精彩,就显现出更加鲜豔浓重的色调。

羡慕吗?自然值得去羡慕。

遗憾吗?仔细想想也不会。

错过朝霞的人不会轻易放弃晚霞,即便相同的风景未能呈现一致灿烂的色彩,但所幸我们依然追上了这场热烈,还能站在相同的地方去看迟来的风光,这并没有什麽可遗憾的。

江黎看着下方闪烁的花火,说:“回家吧,路还很长。”

苏槐应:“是啊,路还长。”

这远方城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与喧嚣又如璀璨易逝的烟花不时湮没于尘埃。

车继续往前走,将少年们的欢笑抛于耳后,随那点遗憾惋惜抛至身后。

往时已随风。

他们来日方长。

番外-关于名字

名字这件事,苏槐可有的谈。

初一教室课间休息,马昊拉着汪绍丞到处找人聊天,于是聊着聊着就提到这方面去了。

新村人皆知苏槐的爷爷陈老四是入赘到苏家的,所以苏槐父亲大伯和姑姑都是随母姓。

但是马昊和汪绍丞不是一个村,不了解,苏槐便展开说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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