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咬紧牙关,绝不让人看出一丝一毫的软弱,只是指尖泛白,死死抓着坐垫:“唔……”
老校长有点凝滞:“你们现在这辈小孩都这麽娇气吗?搁我们那会谁没挨过家长揍啊?短袖湿这麽大一片。”
不等叶星奕回答,他又无语:“昨天打架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几个大人都拉不住你一个,跟头牛似的,怎麽今天就突然沉不住气了?”
“想装给我看啊?”余建忠故意打趣,笑他,“老头子可不会像你们淩老师那样心软。”
叶星奕这会疼得说不出话,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头盖骨是不是被人撬了。
对于余建忠,叶星奕在此之前一直都是把他当普通任课老师看待,只不过顶了个校长的头衔而已。
可当从他口中听了有关淩恒的许多往事后,叶星奕瞬间没脾气了,他哥的长辈就是他的长辈。
所有心甘情愿,所有臣服,究其缘由只是因为淩恒。
见小崽子后背冷汗涔涔,余建忠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暂时收了戒尺,将手伸到叶星奕身后,缓慢揉起来:“这样好点没有?”
叶星奕差点从他腿上整个掉下去,虎躯一震:“……”
老校长忍笑,动作没停:“脸皮至于那麽薄吗?我要是结婚再早点,都能当你爷爷了。”
虽然羞耻感爆棚,但叶星奕不得不承认确实好受很多,他抿起唇:“余爷爷……您这手劲当化学老师可真是屈才了。”
余建忠简直被他逗乐了,气呼呼:“我让你叫你还真叫啊?个小兔崽子。”
少年清秀俊郎的脸肿得像熟透了的桃太郎红番茄,一掐恨不得还能爆汁:“……我好了。”
余建忠好笑:“那待会挨揍的时候可别再抖。”
叶星奕闷着脑袋:“哦。”
但很快他便又忍不住破功。
叶星奕的额头还是直往外冒汗珠,他整个人都浸在汗里:“啊……”
少年腰一软,手一松,立刻就要从余建忠腿上栽下来,身后被校裤包得紧紧的。
余建忠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住,不解地看向自己举着戒尺的手,纳闷:“我最近是有在锻炼健身,但效果至于这麽好吗?”
叶星奕疼得冷汗淋漓,瘦削的肩都在发颤,却仍旧很要面子:“是我自己没扶稳……”
话都到这份上了,纵然于心不忍,余建忠还是道:“你小子,于情于理都该揍。”
等叶星奕重新趴回去后,戒尺又裹挟着风声毫不留情地落下。
叶星奕无声地张开嘴:“哥……我好疼……”
被淩恒按在腿上揍时,叶星奕总会忍不住求饶,只因吃準身后的男人会无条件心疼他,连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一直是温柔充满爱意的。
也是此刻,叶星奕才再次意识到对于他而言,淩恒跟其他人相较到底有多麽不一样。
被老校长教训时,叶星奕再疼也拼命忍着,不甘示弱,哪里像平时私下对着淩恒装乖卖巧那般。
余建忠皱起眉,愈发显得威严:“再坚持坚持。”
叶星奕浑身僵硬地点了点头,实则连他说什麽都没听清。
身后宛若一万只蝼蚁爬过,少年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喊出了声:“啊!”
余建忠也是一愣:“这麽疼啊?”
“你们现在这代孩子都太娇气,”他缓了缓说,“那时候我也是这麽揍阿恒的,当年力气比现在还大呢……”
老头嘴上说着不心疼,可到底还是把戒尺放在了一旁,叹口气。
叶星奕已经疼得彻底说不出话了,勉强喘息两声。
任凭痛成这样,小崽子依旧改不掉犯倔的臭毛病,在巴掌停的那一瞬,立刻就急着从余建忠腿上爬起来,踉踉跄跄。
老校长扶着他站稳,动作小心:“急什麽?我看还是没打疼。”
叶星奕不由得转过头,两只眼睛憋得通红。
被小孩这麽望着,余建忠也不忍心再多说他什麽:“你们哥俩真是一个臭脾性。”
小狼崽子脸上的委屈不言而喻,他下意识想给自己揉,可是手伸到腰后才猛地记起,这不是淩恒,于是又悻悻收回来,眼更红了。
余建忠了然,将人往身前带了些,自顾自说:“在学校我是老师、是校长,出学校了我就是你的长辈,心疼你跟心疼阿恒是一样的。”
老头人很好,叶星奕其实一直都知道,于是他没再挣。一双起了厚厚茧子的手抚在自己臀上,缓慢而温和地揉着。
余建忠了然于胸:“你生日在几月份?”
叶星奕说:“七月二十。”
他补了句:“06年的。”
“哦,”余建忠说,“那是已经成年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