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室中一片沉寂,崇德靠在窗前的桌前,无聊地用左手在桌沿摸来摸去。咦?崇德突然伏下身去。桌沿的底面,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刻痕赫然映入眼帘。刻痕犹新,枝叶俱全。花瓣被不知什麽染成鲜艳的红色,娇艳欲滴,栩栩如生。

「娘娘……」崇德将桌角掀起,将刻痕展现在流樱面前,「这痕迹……」

「以前没有过。」流樱断然摇首。

「海棠……海棠……」崇德手支下颐,苦苦思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贼是何意?一般盗了宝的生怕会留下蛛丝马迹,恨不得可以抹去一切可被追踪的线索,可是这个毛贼却偏偏要花费时间在作案地点留下个印迹,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这个毛贼,真正是好大的胆子!崇德冷笑着下定了决心。等抓到这个小贼之後,一定要好好「打理」。

看着崇德自个儿在那里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流樱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可怜。突然看见崇德裹得严严实实的围领处,好似有什麽红迹探出头来,流樱目中精光一现。

「崇德,崇德?」

「……啊?……娘娘……」崇德受了一惊,回过神来。

「夏天才过了没多久,天气也有几分燥热,你怎麽早早将围领戴起来了?」拿着茶杯,流樱凑到崇德的近前。

「啊,那个,那个,儿臣近来身体有些不适,可能是受了些风寒,太医说要早晚保暖,所以儿臣就将围领翻出来,早早儿地就戴上了。」总不能说是为了遮痕掩迹吧!崇德心里一阵惊慌。

「是吗?那可要好好休养才是呢。」流樱看似不经意地将身斜过来,手中的半杯茶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崇德的胸前。微烫的茶汗透过单薄的衣袍,浸透了前胸,也让胸前的伤口一阵刺痛。崇德强忍着已到舌边的痛呼,惨白的脸捂住了前胸。

「哎呀呀,真是对不住,都是本宫太不小心了。」举手作势要擦拭,却被崇德死死护住了前胸,无论无如也不让流樱碰触。躲闪中,崇德的前襟已被流樱牢牢抓住,不等崇德反抗,只听得「刺喇」一声,崇德前胸的衣服被流樱暗运内力,撕成了碎片。

崇德一声惊叫,连忙蹲下身,将上身紧紧团着,不让流樱看到自己的胸前,却把好大一片光滑的後背交给了流樱的视线。

流樱哀叹了一声,将手捂住了眼睛,又忍不住张开指缝,露出一线余光。时间虽然极短,已经足够让流樱看到了崇德前胸留下的大片青紫色的印迹,还有红肿的右乳上,水滴状的极品红宝石反映出的晶莹璀璨的光芒。看到崇德张惶失措忙不迭地遮挡身体的样子,流樱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看来前面伤得不轻,想必是痛得牵扯了全部的精神,难道这孩子还没发觉身後的那片「伤痕」吗?流樱又大大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刚刚崇德是如何强撑着与自己对应的,更不提还要上屋检视「小贼」遗留的细微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崇歆这小子,做得实在是太过份了!流樱蹙着修长的乌眉,心中老大不忍。

「这个孩子,做事也太没分寸了。」细细的低喃,并没有飘进六魂无主,快被吓晕过去的崇德耳中。

一朵鲜艳无比,娇媚可人的海棠花怒放雪白平滑的後背上,随着背肌的微微颤动而颤动着,彷佛正柔媚地迎着秋风诉说着醉人的春意。

此时的离云小筑里,秋海棠笑意盈盈,倾卧於柔软的榻上。正对着榻前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海棠秋醉图》,一树海棠,红艳欲滴,衬着绿叶在风中摇摆。秋海棠已有些睡意,望着墙上的画,喃喃自语着:「师父画的画还是那麽好,比起他来,我好像还是要差一点点。」想到了什麽,秋海棠咯咯地笑出声来,从发髻上取下一根长约一寸的银色细针,伸出粉色的小舌舔了又舔。

「不过,有那麽上好的肌肤做底,我这次的海棠图一定会超过师父。」

「只是完成这麽一幅画实在是太耗时了,忙了半夜,也只刺了一朵花来。师父也真是,为什麽要画那麽多朵呢?」秋海棠忍不住大声叹气,可是语气里却分明满是得意。「照这样的速度,要完成最少要花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且还得每晚都可以去画才行。」

「不知道刺起来会不会痛呢!」想了想,秋海棠拿着针对着自己的手臂刺了下去。细细的银针没入白皙的肌肤,秋海棠美丽的双眉皱了起来。

「好像有点痛哎!」银针缓缓拔出来,极细的针眼中慢慢渗出一颗血珠。秋海棠将手臂放在嘴边伸出舌来舔了舔。

「下次,就只刺几片绿叶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五章

又是华灯初上的时节,静寂了整个白天的归趾街重新恢复了生气。.

离云小筑里的美貌丫头出来挂第七个和第八个灯笼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街上行人如织,寻香的,觅醉的,挥袖的,留情的,一条街上春意荡漾,春色袭人。正是人最多的时候,突然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马蹄走在青石铺就的洁净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清脆响声,引起众人瞩目。

西夷若叶翻身下马,看见门前两位迎风俏立的小丫头,一个身着红衣,一个身着翠衫,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美!西夷若叶暗地里伸出了大拇指。如此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在西夷可真不多见,可见主人不俗,丫头也差不到哪儿去。

「殿下万福!」红绫和青萝福了福,笑容可掬地说道:「西夷大殿下、二殿下请,永宁王爷请。我家凌霄夫人在内间备了酒席,正等着三位殿下的光临呢。」

「哦!」西夷若叶哈哈一笑,随手将马缰扔给了一侧的随从。「那如此,小王就打扰了!只是,不知……那个……」说着,西夷若叶的脸突然泛起了一丝红晕。

「我皇兄的意思是,不知道海棠姑娘今日是否会在。」西夷晴璃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红绫和青萝对看了一眼,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虽是无礼,可是模样儿娇媚纯真,让人见了却是十分舒畅,西夷若叶看得不觉有些痴了。

「殿下放心,我们姑娘正在更衣呢!」像是事先演练好的,红绫和青萝一齐大声地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西夷若叶也不以为忤,兴高采烈地一手拉着晴璃,一手扯着崇德,大步走进离云小筑。

人群正要渐渐散去,这时候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个青衫书生来。看样子是有几分喝醉的样子,书生巾歪戴着,手中拎着一瓶酒,步履不稳地从人群里钻出来,直直往离云小筑的门前晃过去。

「站住!」守在门口的不只有西夷若叶带来的护从,还有李崇德自宫中带出的侍卫,守在门前的他们见到这醉了的书生,不约而同一起上前来阻止。

「干什麽啊?」青年觉得前路被堵,厌烦地抬手去挥,可是三四名壮汉并不是三四只苍蝇,又岂是挥挥手就能挥掉的?青年皱着眉抬起了脸。

青年的样貌乍看上去没什麽特别,只是模样比常人清秀些罢了。可是凑近了仔细一看,却又好像多了一点什麽另样味道,侍卫们愣了一下。青年的脸因为酒醉而显得有些酡红,一双细长的凤眼也显得雾气弥漫。明明是要闯门子的,却怎麽看怎麽像个无辜被阻住去路的柔弱书生。

「让、让开……」青年的说话有些不流利,可是声音却还清晰可辨,有些低沉的嗓音配着醺然的酒意,听在耳里,酥酥的、麻麻的,直叫人从心底觉得那麽舒坦。

西夷若叶还拉着两人往里走,可是西夷晴璃在听到门外的喧闹时止住了脚步。

「皇兄,您带着九殿下先进去吧,小弟先去看看门口出了什麽事儿,省得扫了大家的兴。」有如此美妙音色的人如果不见上一见实在太可惜了。

「好吧,二弟你快去快回。」若叶点点头,拉着不住回望的崇德大步走进离云小筑的内厅。

第一眼,西夷晴璃觉得很失望,空有一副甜美的嗓音,五官却只是普通而已。

第二眼,西夷晴璃觉得很好奇,中上的五官,在自己靠近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眼,西夷晴璃的脸已经快要贴到青年的脸上,这一眼,西夷睛璃确信,自己挖到了一块宝,一块精美绝伦的美玉。

「喂!」西夷晴璃挥开所有的侍卫,蹲在已经软软地坐在地上的青年面前,伸手愉快地戳着青年弹性的面颊。「你是谁?来干什麽的?」

青年瞪起了眼睛,显然对眼前人在自己脸上戳来戳去的举动十分不满。只可惜不敌醉意,本来自认是魄力十足的瞪视在他人眼里倒变成了饱含春意的诱惑。

「臭、臭蛮子!」青年摇了摇手里空空的酒瓶,不满地噘起了嘴。

听到一声蛮子,守在西夷晴璃身後的西夷侍卫铁青了脸。晴璃倒也不生气,戳完了脸,又去拉拉青年的头发,招来青年不客气的掌掴。

「孩子,你跑错地方罗!」晴璃开心地笑起来,这脸蛋和头发的触感都不错。

「谁是孩子!」青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跳起来。「我是堂堂将军府的首席幕僚,敌军听到我的名字不知道有多害怕,你竟然说我是小孩子?当心我军棍侍候你!」说着一把揪住西夷晴璃的领子,身子却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好好好,你不是孩子,你是厉害的大人。」晴璃伸手揽住青年的腰,这腰肢纤细,弹性十足,素质倒十分不错。「那麽,厉害的大人,请问您怎麽称呼?」

「哈哈,你这个笨蛋……」青年显然醉意已经不可自抑了,一边咯咯地笑,一边靠在睛璃的怀里,丝毫没有觉得有什麽不妥。「听、听好了……我……乃靖远侯帐下第一副将兼参谋官颜济卿是也……是正三品……呼……」声音越来越低,竟然直接倒在西夷晴璃怀里睡着了。

「殿下,此人行为乖张,言举失态,不如把他打一顿丢街上去。」身边的侍卫如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怎麽可以!咱们远来是客,不可对这里的人无礼,何况他是新唐朝中的重臣,不可以怠慢。」

「那殿下,不如将此人交给九殿下,请朝廷好好惩治。」另一个侍卫出主意。

「不用不用。」西夷晴璃挥了挥手,「他只是喝多了点。本王对新唐军务兵法一向很有兴趣,既然今天见到了靖远侯手下鼎鼎大名的颜军师,是一定要好好讨教的。」

晴璃伸右手到颜济卿的膝弯处,轻轻松松地将他抱起来,语音欢快地下令:「去跟我皇兄和九殿下说,我有点事,今日就不作陪了,改日再来。」

不顾围观者的目瞪口呆和属下的困惑不解,西夷晴璃快乐无比地抱着颜济卿上马绝尘而去。

离云小筑的内厅,张灯悬彩,不太大的桌上,摆了八个精致小碟,碟里无非是些蔬果乾鲜之类,但色彩配比非常抢眼,显见主人是颇费了些心思的。西夷若叶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儿地盯着楼梯口看。李崇德垂着头盯着手中的酒杯,眉头紧锁,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红绫和青萝两个丫头殷勤地添酒布菜,紫绡和黄绢不时地从里间端菜出来。虽然都是素菜,但色香俱佳,诱人胃口。

楼上珠帘轻动,清脆的声音响起,楼下端坐的两人都抬起头来。凌霄夫人一身黛色轻纱,头上步摇轻颤,手执着美人纨扇,施施然步出帘外。

「呵呵!」人未到,笑声先闻。「想不到殿下们这麽赏脸,妾身的帖子还真是……咦,怎麽不见二殿下呢?」纨扇轻摇,香风盈面,凌霄夫人优雅地坐在了若叶和崇德的对面。

「二皇弟有些事,先回行馆去了。」若叶回答道。

「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帘声动处,一个修长纤细的身影步下梯来。若叶顿时精神一振!

「海棠姑娘!」与对凌霄夫人的态度截然不同,西夷若叶站起身来,紧走了几步前去迎接。

「殿下好!」秋海棠微微一笑,行了个礼。轻盈地绕过西夷若叶想要搀扶的双手,秋海棠站在了正在垂首沉思的李崇德身边。

「九殿下……」声音轻轻地,像是在耳边吹过的一缕清风。

崇德一惊,将头抬起来,及目之处,正是秋海棠那对清澈妩媚的双眸。崇德脸一红,刚要低头,视线下行之际,却正看到了秋海棠裸露的双肩之上,右侧锁骨下火红的朱砂绘的一朵娇艳海棠。

崇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憾,猛然站起之际,竟将所坐的木椅也踢翻了。在场的凌霄和红黄青紫四个丫头一起掩面笑了起来。崇德虽然也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一丝羞愧,但见到海棠花的震憾远比愧意要强烈的多。

「这个……」崇德想把秋海棠抓过来细瞧海棠纹身,可是手还没触到对方赤裸的肌肤,已经羞得涨红了脸。

「哪个?」秋海棠斜着眼,故意凑了身子上去,看着崇德的窘态,心里乐开了花。

「我、我是说你的那个花……」跟樱妃娘娘房里留下的印痕分明一样。正愁着毫无线索可循,眼前却冒出这麽让人震心惊胆的花样来。

「喔,敢情殿下是对妾身的纹身感兴趣。殿下想知道?」秋海棠咬着下唇笑了声,饱含深意地看着崇德,「只是妾身……不、想、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哧!」

「谁?!」

几乎是同时,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上方传出笑声的地方。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雪白的鞋子,在梁上晃来晃去。常人只要在地上走个两步,鞋底必然就黑了,可是眼前看到的这双鞋子,洁白无尘,没有一丝污迹。

「喂,先抱我下去吧!坐这麽高,哪里会有美人看呢!」梁上的不速之客嘴里抱怨着。

众人眼前一花,一个黑影已将梁上的来客抱了下来,放在桌边的椅子上,然後又转瞬消失在众人面前。

来人嘻嘻一笑,对着崇德招了招手。

「九哥,你好哦。来看美人儿也不叫我一声!」

一身锦衣的少年笑得比花还灿烂,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似两丸黑水银,灵动而耀目,容貌称不上绝艳,却让人觉得可爱得紧。

「崇义!」这个混世小魔王怎麽会从宫里溜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哥,我可是来学你……嫖妓的!」李崇义痞痞地摇着跷在另一张椅子上亮白无尘的双脚,张狂地笑着。

在场的人彼此对视半晌。

「这小子是谁?」西夷若叶指着看起来有点嚣张的小鬼。

「你想讨打吗?」李崇德铁青了一张俊脸。

「十六殿下?」就是那个小不点儿?好像有点招人厌的样子。秋海棠食指支着下颌,目光投向凌霄夫人。

「好、好可爱!」一边的四个丫头突然一齐放声叫了起来!对哦,这个笑容,这个气势,真像夫人哦。

凌霄最直接,一把将李崇义搂进了怀里。揉揉他的头发,掐掐他的小脸。

「可爱哦!好可爱!跟我想像中的一样!」

……

「放、放开我啊!你这个臭女人!」崇义的脸被压在凌霄夫人丰满的胸前,几乎无法呼吸,坐着的姿势又让他想挣扎也使不全气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拼命喊出来的结果就是,新鲜的空气突然一古脑儿地灌入肺里,然後娇俏的小臀立刻与地板做了最亲密的接触。

好痛!虽然地板是上好的柚木,较之街上冷硬的青石要软得多,可是自小养尊处优惯的屁股鲜少会获得如此的「待遇」,李崇义一边揉着臀一边忍着快飙出来的屈辱之泪,一边四处找自己影卫的踪影。

「摩诃勒!你居然不救我,害我被个老女人欺侮,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大声地放着狠话,李崇义又扑到了脸色难看的李崇德怀里。

「哦!天啊!」凌霄夫人怀里摸出块丝帕,一下捂住了眼睛,扑进了秋海棠的怀里,大声地号哭,「真是冤死妾身了!殿下那麽可爱,妾身只是想聊表喜爱之情,想不到殿下坐不稳跌到地上,还要骂妾身为老女人,呜呜……冤啊……呜呜……」凌霄高声地哭泣,身体不停地抖动,看来是伤心已极。

秋海棠抱着浑身发颤地凌霄无奈地翻了翻凤眼,低声在她耳边说:「真想不通,戏弄自己的儿子有那麽好笑吗?」语音未落,腰上就被人狠狠掐了一把。

「哎哟!」秋海棠痛呼了一声,眼里立时充满了水雾。

「想不到妈妈会得罪了十六殿下,我们母女二人本是好意,想请九殿下和西夷来的大殿下一聚以报答当日救命之恩。可是……」秋海棠哀怨地看了看西夷若叶和李崇德,「我还有何面目招待二位……」

「啪!」李崇德抬手就把崇义扔到地上。「十六弟自行出宫已属违例,加之个性顽劣,海棠姑娘请勿挂在心上,我这就着人把他送回宫去。还有重要事情要问姑娘,请姑娘切莫因此等小事而生气。」

「生气?」秋海棠连连摇手,「妾身出自寒门,身份低微,又哪里敢和殿下们生气?九殿下您这麽说,可真是让海棠无地自容了。」

「好了好了,没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各位看本王的薄面就此揭过吧!」西夷若叶近身而来,拉着崇德和海棠,一边一个,让他们坐下。「来来来,我们三人先共饮一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海棠起身谢了,却不回座,款摆着腰身婷婷然走到崇义的面前,做势要拉他起来。崇义望着秋海棠,眼睛瞪得大大的。

「咦,好像哎!」手指着秋海棠,崇义喃喃自语,「怎麽会那麽像呢?我还以为全天下就只有一个人会长得这麽好看呢!」

「啊!」崇义突然大叫了一声,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你,你该不会是他的私生女吧!可是如果是他的私生女,应该在那边享福啊,怎麽会跑到中原来混青楼呢?」

手将触未触之时,秋海棠背对着众人,对崇义冷笑一声,以极低的声音骂了句:「臭小鬼,像你这种不识好歹,不懂时机的小子最是招人厌烦。你要是敢来坏我的事儿,小心我把你……」说着不怀好意地瞄向崇义的下面。

崇义大怒,一把打开秋海棠的手,刚要破口开骂,却被崇德箭一样的视线给逼了回去。

「臭女人!」崇义恨恨地骂,扭过头不再理他。海棠一笑,转身对崇德和若叶说道:「看,十六殿下还在发小孩子脾气呢!这下都不愿搭理人了。」

秋海棠低眉浅笑,把若叶看得神魂颠倒,而崇德则是心急火燎一般,只想着和秋海棠独处,探寻海棠标记的线索。李崇义独自坐在地上,噘着小嘴生闷气。

「喂,喂,喂……」凌霄凑过去,蹲在崇义面前,戳了戳崇义的肩膀,「殿下?」崇义扭了扭肩膀,赌气不理。

「还在生气?」凌霄扯了扯崇义的衣角,「我有好东西可以送你哦。」

好东西?崇义的眼睛亮了起来,正抬眼时,刚好看见席间秋海棠一个眼神飞过来,像是得意又像是嘲笑一般,崇义心里顿时又老大不快起来。本来看到一位容貌酷似樱妃的人正满心欢喜,没想到,眼前这人虽然容貌绝美,但是目光邪恶,看着总让人心里觉得毛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叫秋海棠的人,美则美矣,可是实在有些让人生厌。

「殿下,您最喜欢什麽?」凌霄柔柔地问,那声音既甜美又温和,崇义心头一暖。目光对上凌霄的双眸,相似的两双乌黑透亮的双眼凝视着,一种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美人!」崇义大声地叫了一声,「我要天下最美的美人,你能给我吗?」

「美人啊……」凌霄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崇义的头,「你眼前就有一个啊!」

才怪!崇义拍下凌霄的手,很不屑地说:「你啊,年纪太大了,就算再早个十年,你的容貌也顶多是个中等,比我母妃宫里随便一个宫女都不如。」

凌霄很受伤地抚住胸口,扮了鬼脸。

「小鬼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哦。想当年,我可是有过天下最好的两个男人。」天下最好的,凌霄的嘴边浮起一丝甜蜜的微笑。

啐,什麽天下最好,能有我父王我母妃好吗?

「还有哦,现在还有个又年轻又俊美又痴情的男人在追她哦!」不知何时,崇义周围已经被四个漂亮的丫头围住。

凌霄夫人的脸突然红了,红得像颗熟透了的番茄。一瞬间,崇义突然觉得她很可爱,不知为什麽,崇义突然起了一种想窝到她怀里的冲动,可是这种冲动又让人觉得很不好意思。崇义索性闭上眼,双手抱头躺到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殿下,你说你喜欢看美人,我们几个有好多美人画哦,你想不想要?」红绫笑眯眯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叠纸来。

美人图?崇义睁开了眼睛。一张,一张,崇义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最後从地上坐起来,把红绫手上的图全部抢下来。

好漂亮!不但人画得漂亮,连花草山石都惟妙惟肖。一张美人春睡图,只有一位白衫人睡卧山花之中,背面而卧,除了一头长发,就只有美妙绝伦的背影可见。又一张美人出浴图,池水青碧,绿意茵茵,美人闭目仰面,水珠涟涟,骨匀肌润,让人遐思无限。更奇的是,那人一头银发,与波光互映,更显妖魅。

正想仔细看,手上这张早被凌霄劈手抢去。

「要死啊,竟然把这张也拿出来。要是被某人发现你们几个小蹄子偷看他,你们再有十个也不够死的。」一边将画卷起来,凌霄用指点着红绫黄绢她们的脑袋。

崇义有些摸不着头脑,再看底下的几张,脸突然红了起来。这、这不是……那个叫什麽春宫的吗?帐卷金钩,被翻春浪。正想看仔细,耳边已经响起凌霄刺耳的尖叫声。

「你们几个臭丫头,想害死人吗?!」语音未落,手中的画早被抢走撕了个粉碎。

红黄青紫四个丫头放声大叫,齐齐去抢,也只抢到了几片碎纸残画。厅里喧闹不已,让崇德心里烦乱不已。

「来人!」厅里立时进来四个侍卫。「把十六殿下给我带回宫里去。」

「等等!」看着一片混乱的样子,李崇义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拍拍袖子,又抬脚看了看沾上灰土黑了大块的雪白绸靴,很心疼地摇了摇头。「我不要他们送,我有小摩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知何时,黑色的身影又现身出来,看向凌霄的目光显得有些迟疑。凌霄眼睛眨了眨,暗地里做了个手势。摩诃勒微微点点头,将崇义拦腰抱起,轻飘飘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闲杂人等一一肃清,秋海棠端起了酒杯,开始殷勤劝酒。

昏昏沉沉中,虽然感觉已经一点一滴地慢慢恢复,可是沉重的双眼依旧不肯张开。崇德的脑中像坐了两只小猴子,一下一下地拉着锯。这种感觉……好像是醉了。崇德迷迷糊糊地想着。可是明明只喝了不到三小杯。

好像被只蚂蚁狠狠地咬了一口,又痛又麻又胀。崇德闷哼了一声。想动一下,可是手和脚好像被什麽压着,动也动不了。

「你醒了?」那是一种奇异的,让人从心底产生酥麻感的声音,似曾相识……相识?!崇德猛然睁开了双眼。那个——贼!

双眼张开,眼前粉扑扑一片,崇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脸冲下俯卧着的。想要翻身,可是身上重重地好像压着什麽东西,而手足也被绑了起来,丝毫动弹不得。

「谁?」崇德厉声大喝,「好大的胆子,快放开我!」

「是我啊。难道你忘了吗?」又湿又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好像好多小虫子顺着那恼人的气息直往耳里钻去。崇德拼命地扭动着头,可是还是看不到身後人的长相。

「你究竟是谁?把本王绑在此处,意欲何为?想造反不成?!若叶殿下呢?」想到西夷若叶的下场,李崇德不觉心头沉重。如果西夷若叶在京师出了什麽事,只怕边关再无宁日了。

「对哦!」嘻嘻地笑着,秋海棠压着崇德再刺下一针。「不过造反呢,我没兴趣。」起针後,左手的细棉布轻轻地拭去渗出的血珠,满意地看了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干什麽?」不知道身後的人在自己身上涂什麽,一阵火辣辣地痛。没一会儿,又凉又滑的液体又被倒在了背上,身上火辣辣的痛感立时消了好多。

「看来药性不错,你好像也不怎麽感到痛了呢!」秋海棠站起身来,擦了擦手,「你且这样躺着,不要乱动,背後的伤一会儿就会好了,不碍什麽事儿的。」

「我去去就回,你乖乖儿的在这里等着我。等回来了,再和你说话。」走到门口,秋海棠突然回眸一笑,「你一定要乖乖地等哦,小九九!」

不知过了多久,崇德迷迷糊糊听到珠帘声响,手上脚上随之一轻,绑着的布条已被人解开。崇德以手撑起半个身子,扭头看着来人。

「海棠……姑娘……」

「是我啊。」秋海棠温柔地笑着。

崇德煞白着脸,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样的笑脸,一样的丽容,可是从那张檀口中吐出的本该是甜美圆润的声音却变成了如恶魔般令人震颤的男声。

「你、你……」崇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张了又张。

「怎麽了,九九,不记得我了吗?」

修长白皙的指尖抚着裸露在空中滑爽的肌肤,秋海棠绽开了如花的笑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六章

「怎麽了,九九,不记得我了吗?」

彷佛被人从寒冬腊月的寒潭里拎出来再扔到烧得滚沸地热水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少女,崇德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秋海棠伸出纤纤素手,轻轻替崇德合上微张的口。手指绕着垂落肩头微卷的乌发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麽会喊你九九,对不对?」轻柔的声音低沉地振动着胸膛,大肆地蛊惑。崇德茫茫然昏昏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当然,你也一定会很好奇,为什麽明明是个女人,怎麽会变成了个男的呢?」指尖微微使力,已将崇德推倒在柔软的床上,而自己的身体也随之软软地覆上。

丝毫没有觉察出目前暧昧危险的姿势,崇德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成了一堆浆糊。眼前的「女子」花招百出究竟是干什麽的?

「我一直都没告诉你我肩上的海棠花是怎麽来的,你一定想问我想了很久了,对不对?」秋海棠凑近了崇德的脸,用目光舔遍了他的红唇。「如果我告诉这朵海棠花是我自己画的,樱妃宫中的海棠是我刻的,你背後的海棠是我刺的……你会拿我怎麽样?」

「怎麽……样?」崇德的喉咙突然觉得很乾,脑子里的浆糊更多了。等等,那麽,这个人……就是……那个贼?!

「石头……」崇德的声音抖了起来,「我的石头……还我!」

「石头?!」秋海棠秀眉一挑,从颈上拉出两条链子来,一黑一白的两颗石子牢牢地吸在一起,「你指的是哪一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崇德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跟记忆中一模一样的两颗太极石,除了颜色的差别,一样的光泽,一样的质感,世上绝不可能再有的一对石头。从石头移到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相似得不能再相似的丽颜。

「不,不可能的!」崇德拼命摇着头,却挡不住眼角露出的泪光。

「我明明有看见……」

「你只看到了我睡觉的样子。」秋海棠扶住崇德的脸,凝视着他红红的眼角,「还有一具很漂亮很华贵的棺椁,其他的你都没有看到。」

呜……,崇德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一把抱住了秋海棠的後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七、七哥……呜……」

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只是,这时候,长大了的九九哭起来还是这麽可爱,不,是更加的可爱。秋海棠看着身下崇德泪漉漉的眼睛和红红的鼻尖,那副无助的样子,身体的反应迅速而热烈。压抑地低唤一起,秋海棠已深深吻了下去。

嗯?!崇德惊讶地睁大了眼,双手挣扎着想要推开,可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秋海棠力气却大得吓人,自己本来就使不出多大的气力了,再加之被压在身下,再怎麽挣扎都有如蜉蚍撼树一般。

唇瓣被强行分开,随着海棠舌尖的侵入,一股甜甜的汁水沿着海棠四处巡礼的舌头灌进了崇德的喉中。被塞堵住的口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几乎没有过类似经验的崇德又急又气,又羞又恼,连如何呼吸也忘却了。

发觉身下人儿的不对,秋海棠勉强放开了口。此时的崇德已经快昏过去了,被吻的红肿的双唇无力地张开,轻微地颤抖着,而莹白的面颊已经胀得通红,额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这个样子,实在……诱人!海棠舔了舔唇。

「呼……」好不容易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崇德猛然觉得身体不太对劲。「你……你……刚刚……喂了我什麽?!」身体热得像烙铁一般,而在体内左突右冲的热流更是让他几乎要抓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什麽啊!」秋海棠微微一笑,伸手摸着崇德汗湿的胸膛。那细腻的薄薄肌肉下,强劲的心跳声怦怦地鼓动着。「我只想让亲爱的九九你体会最美丽的快乐。」

「不!不要!」崇德惊叫着推拒,可双手却不受控地缠上了秋海棠的身体。身体叫嚣着要解放,眼前的又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可是崇德却从心底浮起浓浓的悲哀来。

看见崇德源源不断的泪水,秋海棠只当是害羞惊惶。支起身,他拔下头上的簪子,任乌黑的及膝长发随意披散下来。三两下将身上的衣服剥下後,秋海棠露出藏在衣物下的精壮身躯。明明穿上女装身段是纤细又柔软的,为什麽脱掉衣服後显露出的身体是这麽的不同?!

崇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匀称的身体上没有一点赘肉,形状优美的肌理伏在细腻光润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下,闪着珍珠般的耀眼光芒,而那随着每一个动作牵动的肌肉给人以极强的弹性感和力量感。一股寒气顺着脊背向上爬行,崇德的眼睛露出了惊惧的神色。

「九九,你放松一点,我是不会舍得伤你的。」海棠柔柔地说着,脱去了崇德身上最後一件遮挡物。

「七哥,不要!」崇德颤着声哀求着,「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呃……唔……」

「你这样,还有什麽说服力呢!」海棠笑得邪魅而张狂,伸出指尖,轻轻弹了弹精神十足的挺立。「这是你的第一次,七哥一定会让九九欲死欲仙,一辈子也忘不了。」

「你……我会恨你的……」崇德咬着唇,不太有说服力的双眸蕴着清泪,自认凶狠地瞪着眼前形同恶魔,让人痛恨却又妖魅得勾魂蚀魄的哥哥。

「所以我会让你享受到最大的快乐,不然你以後一定会怨我。」海棠笑着,埋下了身子。

继承了母亲西夷血统的崇德有一身与常人不同的白色肌肤,那种白并非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而是丰润的,光洁的,莹莹生辉的白皙。白皙的肌肤因为燥热而透出一抹粉红,让人看了食指大动。虽然崇德的眼睛不肯睁开,眼角也不断地有泪水流出,但在秋海棠的眼里,这样非但没有减少一点应有的美貌,反而平添了不少欢乐的趣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崇德有着一副绝佳的身体,秋海棠用自己的舌和手一点一点地去体认。没有因优渥的生活而发胖,也没有因过度的练功而僵硬。崇德的身体柔软、紧实而充满弹性。细腻的肌肤上微微有些汗珠,像要把在其上游走的指尖紧紧地吸附住,透过那细薄而极有张力的肌肤,海棠几乎可以触摸到那具身体中活力奔流的年轻血液。

红色的胸乳上,水滴状的红宝石在烛火的映射下闪动着熠熠的光辉,诱惑着所有的视线。好美啊!秋海棠低吟了一声,伸出舌尖轻轻地戏弄着冰冷坚硬的宝石和温暖柔软的乳尖,崇德的低泣中立时夹杂出惊人的喘息。

粉红的舌尖一路攻城掠地,沿着胸线渐行渐下,在脐孔处盘旋环绕。崇德的身体颤抖,那是被从未接触过的激情惊吓到的现象,海棠自己在心里做着注解。崇德的身体与意识做着最大的叛离与抗争,只可惜不知是否被用药的关系,意识已经无法指挥自己任何一根手指,崇德放弃地紧闭着双眼,咬紧了牙根,将意识剥离出去。

「你这里的形状很美,还没有用过一次吧。」海棠将埋着的头抬起,手中握着崇德已经挺立良久的玉茎,快乐地问。崇德只将头扭过一边,什麽话也不肯说。「不但形状美,颜色也美。一想到这里是九九为我保留的第一次,我就好兴奋哦!」

崇德突然觉得压在自己下身的触感一变,形状和温度都与刚才不一样了。虽然不想看,可是好奇的本能还是趋使他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一线。目光所及,把他吓了一跳。同样贲张与海棠秀丽容貌绝无可能相配的昂扬勃起正紧紧贴在自己的那根上面,如烙铁一样灼烫着自己。形状虽然相似,但大小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那怒张的凶器已经开了眼,渗出的透明液体被涂抹在自己的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情色气味。

「怎麽样?看得还满意吧?」秋海棠调笑地问,换来崇德扭过头的冷冷一哼。「呵呵,九九真是爱害羞。不过你这样青涩害羞的表情实在是美极了,七哥真的好喜欢。」低低的略带沉哑的嗓音在崇德耳边柔柔地回响着,把他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撩拨张开。心怦然而动,而在身上带着温度的爱抚让崇德的唇前不由得沁出几丝几不可闻的低吟。

脑中昏昏沉沉,身体也追随着手指的舞动而寻求快感。眼睛虽然紧闭着,可是身上每一处所受的攻击都清晰可辨。房中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崇德突然张开了眼睛,却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就在脑中某处弦断之时,喉中已发出难以想像的淫靡之音,全身的欲望找到了渲泄的出口,奔腾着离弃了身体。

释放过後,崇德的身体还在颤抖。海棠立起指尖,伸出粉色的小舌舔了舔,满意地笑着。他把崇德无力的双腿高高举起,搭在自己的肩上,那被深深隐藏的秘密花园便毫无遮挡地展现於眼前。粉色的小花含苞待放,那青涩的入口紧紧闭锁着,显然是从未迎接过任何他人的探访。秋海棠伸手从崇德的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扁罐来,打开罐口,一股甜甜的有如蜂蜜般的甜香便染遍了整个小屋。海棠用指尖挖出一大片青色的半透明的膏脂,将它涂於青涩的入口之处,接触到温暖的肌肤上,那膏脂便立时开始溶化,甜甜的香气更浓了。

觉查到那不能为人所道之处的凉意和抵在那个入口的灼热手指,崇德吓得尖声高叫。可是无法使力的肌肉一点也不能阻止强行突破的手指。异物的触感和微微刺痛的感觉敲击着崇德已所剩无几的自尊,将它们一一敲成碎片。

海棠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对待极易破损的琉璃娃娃一般,耐心而仔细地进行着开发,拜此所赐,崇德并未感受到太大的痛感,可是那种极强烈的羞辱让他恨不得立刻昏厥过去好摆脱这种令人难堪又绝望的深渊。只是肉体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越是不想理会却越是深入骨髓。扩张着的手指已经慢慢变成了三只,下身又酸又麻又涨的感觉不时地冲击着脑叶,到指尖抵到体内突起的那一点时,冲击转化成了娇媚的呻吟,平静的分身迎来了第二次的热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指抽出去时,崇德并没有天真地以为折磨会就此结束,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抵在入口处灼烫的凶器一点一点地深深刺入。入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火热的楔子打入身体时,与肉襞的摩擦发出吱吱的响声,崇德无神地张开了眼。朦胧中,他看到秋海棠秀眉紧蹙,强自抑制的脸。烫人的汗水一滴滴地落在自己的胸前,腹上和面颊上,有一颗汗珠直落到自己的唇上,崇德舔了舔,淡淡的咸,丝丝的甜,微微的涩。

「九九……」秋海棠强忍住身体要爆裂的冲动,艰难地说,「对不起,可是……七哥要忍不住了……你,好紧……好热。」

接下来是一场翻云覆雨,狂乱疯魔般的抵死缠绵。身体里打入的热楔燃起了一簇簇耀目的火苗,火苗越燃越旺,最後便是将身体完全吞噬。崇德渐渐在这风暴中迷失,没有休息,没有平息,失去意识的一刹那,崇德的手,从海棠的肩上滑落下来。

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沉醉,秋海棠疯狂地吻着身下的人儿,恣意地放纵着自己的慾望。那紧窒的柔软的温湿的所在让自己体会到了可以被融化的极致快感,那是与任何一次梦中的相会或是思念时的手动截然不同的感觉。跟随自己舞动的身体是那麽的美丽,那麽的绝无仅有,让人燃起冲动想将他撕裂成碎片,吞咽入腹,永远永远不再分开。

「九九!」仰起头,任乌黑的长发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海棠不知道第几次将热情的爱液注入爱人的身体。风暴稍稍停顿下来,满身汗湿的海棠大声喘息着倒在了崇德的身上。

「九九……九九?」拍拍崇德的脸,却得不到丝毫的回应。秋海棠低笑着,吻了吻崇德的眉心。「抱歉,我只是实在太喜欢你了,忘记了你是第一次。」虽然身体也已经很疲惫,秋海棠还是起了身,端来盆热水,将崇德抱在了怀里。「虽然我也是第一次,但是身边一直有很好的师父教导。」拧乾了布巾,海棠很仔细地为崇德拭着汗,「如果就这样睡着,是很容易受凉的。」

搂着崇德的右手直接来到刚刚已经被充分疼爱过的地方,带着湿气的入口很轻易地就可以将双指探入。两根手指将内壁撑开,白色的液体混和着香气顺着手指流了出来。「这里也要洗乾净,不然明天你会肚子疼的。」海棠将脸贴在崇德的脸上来回地摩蹭。「九九,你真的……太可爱了。」

「我想牢牢抓住你,补回我们逝去的十年的光阴。」秋海棠亲吻着紧抿的薄唇。「我要守着你,独占着你,一生一世,永永远远。」

*****

昏昏沉沉地醒来时,崇德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睁开酸涨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满目柔软的白色,不知几重的细薄帐顶层层迭迭。太辰宫的寝殿里是没有这种华靡的轻纱帐的啊……崇德闭上了眼睛,突然又猛地睁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错,非常映入眼中的与平常就寝的宫中不同,就连这幽幽的清香也是宫中从来没有过的。还有,耳边传来的,细微,平稳,有节律的呼吸。崇德手肘一撑想要坐起来,一阵自己没有体验过的酸痛感沿着脊背直冲向头顶,全身的骨骼像被人拆散了却又忘了装回去一样,下半身更是如灌了铅一般,丝毫动弹不得,一声痛吟之後,崇德的身体颓然跌回了床上。

身体虽有万般不适,头颈却还能活动自如。侧脸望去,紧贴着自己享受着甜美呼吸的是一张自己想忘也无法忘记的绝世容颜。微微抖动的乌长睫毛在深深的眼窝上洒下淡淡的黑影,两瓣比樱花还要娇艳的红唇微微上翘,彷佛在梦中还在受着甜美的诱惑,一股浓重的不真实感袭上崇德的心头。安睡在身边的美人,竟会是自己以为逝去多年的亲密兄长。

如果只是一场梦……可是,昨夜的一幕幕却异常清晰地映在了脑子里。崇德紧咬着下唇,攥紧了拳头。初见的喜悦被刺疼心脾的羞怒所替代。虽然自己现在没有杀了眼前之人的想法,却有了了结自己的念头。久已空落的心窝被一种叫做背叛的伤心填满,满得快要溢出来,撑得自己又酸又胀。眼睛是热的,鼻子是酸的,崇德实在无法控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感情。只得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身体缓缓地,小心地蜷了起来,将脸埋在了松软的羽枕之中。

秋海棠从沉睡中醒来时,正是崇德因为酸疼而跌回床上的时候。秋海棠并没有立刻张开眼睛。虽然很想将他揽入怀里恣意地怜爱,但想看爱人醒来的第一反应的好奇让他沉住了呼吸。可是,等了很久之後,身边传来的颤抖和强自压抑的低泣让秋海棠感到了极大的不安。睁开眼睛,布满吻痕的光滑肩膀背对着自己不住地抖动,盖在身上的薄被已经滑落到了腰际,一朵娇艳的红色海棠和翠嫩欲滴的枝叶随着薄薄皮肤下微微颤动的肌肉而颤动着,诱惑着人的视线。昨夜的药效很不错,除了新纹上的部位略微有些发红,伤口处没有一点肿胀发炎的迹象。

只是看着崇德光裸的後背,秋海棠就已经被体内奔涌的热潮折磨得口乾舌燥了。当下,秋海棠伸手搭在了崇德的腰上,感受那如同丝绸一般的光滑触感。崇德浑身一震,将搭在自己手上的贼手一掌拍开。

「怎麽了?」秋海棠半立起身子,压在崇德的身上,将崇德埋在枕里的脸扳向自己。崇德想挣扎,可是一来压根不是对方的对手,二来身体酸软,也使不出力气。挣扎了两下,知道没什麽效果,崇德索性放弃,用红肿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海棠,眼睛虽然有些红肿,但是愤怒的火焰熊熊地烧着,好像能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海棠燃成灰烬。

秋海棠愣了一下,知道崇德会因为身体的不适而有些起床气,但眼前哭肿了眼睛的情人显然不只是起床气那麽简单,而是满含杀气和敌意的憎恨。

怎麽……会这样?!秋海棠懊恼之余,有些伤心,有些不解,有些困惑,难道是自己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对?看着崇德愤恨的双眼及微微颤抖的双唇,什麽欲望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与想深深将分身埋入爱人的身体相比,海棠此刻更希望的是可以紧紧地抱住崇德发抖的身体,轻轻在他的耳边呼唤他的名字。

为什麽身体的接近却让心灵离得更远了呢?秋海棠想不通,更不愿承认。

「九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海棠神色复杂地看着紧咬着唇的崇德。「你一定饿了吧,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吃吧!」崇德没有说话,秋海棠神色有些黯然,起身穿衣下床。崇德默默地面向着床里,没有任何的表示。秋海棠暗叹了一声,推门而出。

「咦……母……母妃……」

门外,流樱青衫束发,一身男装,秀眉微蹙,表情严肃地立在门口。身後,也是一身便装的李崇义探出身来对着秋海棠做了个鬼脸。

「歆儿,你闹得太过分了。」流樱将秋海棠推开,迳自走入房内,「我来接崇德回去。」

「回去?」紧跟在流樱的身後,秋海棠有些惘然。直到床帏之前,秋海棠才回过神来,紧走两步,张臂挡在床前。

「母……」刚张嘴,转眼看到跟进来的崇义一脸诡谲的笑容,「娘娘,您为什麽会亲自来带他回去?你不是答应了我……」

「我并没有答应你乱来。」流樱的目光变得有些冷。「你不要跟我说你和他之前什麽也没发生。而我也并不认为只凭一个晚上,你可以说服他得到他的真心。」

「谁说没有?!」秋海棠挺起了胸,但当崇德愤恨的眼眸浮现在脑海中时,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些虚浮,「他一直都记着我,而且也守着我们当年的承诺。」

「记着你那是当然,因为你们是血亲。而当年承诺的时候你们都还是孩子,你们真正地明白承诺所代表的意义?」

「当然,我们是很诚心很真心的。」秋海棠的脸色有些发白,紧握的拳头也有些颤抖。「他一直没有娶亲,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樱沈默了,看着秋海棠良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声。

「如果他跟你的理解有出入呢?你们父子都喜欢将自己的意志强加於人。你的容貌虽然像我多些,但张扬的霸道个性跟你的父亲几乎一般无二。」

「让开吧,歆儿。他一定吓坏了!」流樱温柔地看着秋海棠,「有些事,过犹不及,你懂吗?」

秋海棠呆了一呆,拦在床前的双手慢慢放了下来。流樱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怅然地问:「他……会恨我吗?」

流樱看着表情像要哭出来的海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低低地声音说:「不,不会!在我看,他多半对你的感情要比他人深得多,所以并非绝无可能,只是你的动作太快了些。放心吧,我会慢慢劝他的。」

床帐掀开,崇德抱着薄被,已经坐着靠在了墙上,一双乌眸饱含着眼水,半是惊恐半是怨恨地看着流樱。

「对不起!」对视了半晌,流樱口中吐出的是叹息一样的歉意。「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秋海棠,就是我的孩子,七皇子,你的哥哥,李崇歆。」

「为……为什麽骗我?为什麽?!」崇德喃喃地说着,痛苦地低下了头。

「跟我走吧!崇德,我们离开这里再慢慢地谈。」流樱伸出了双手。

「你们……都是骗子!」崇德依旧低着头,恨恨地说,却不肯将手伸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樱暗暗摇了摇头,看来受的伤不浅啊。手腕轻挥,运指如风,崇德已经软软地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母妃!」看到秋海棠一脸的焦虑,流樱摇了摇头,「没事儿的,我只是让他睡一觉。」说着,竟然轻轻松松将崇德抱了起来。

李崇义跟在流樱的後面,前脚刚踏出门槛,顿了一顿,又缩了回来。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秋海棠绕了一圈又一圈,看得秋海棠头皮一阵发麻。

「嗯,我是该叫你秋姑娘呢,还是叫海棠姑娘?」崇义笑嘻嘻地问。

秋海棠双臂抱胸,眉头挑着轻哼了一声说:「少来。在一边偷听了这麽许久,你要是还不知道我是什麽人,你不是白痴就是蠢蛋。」

崇义呵呵笑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算知道了眼前的美人就是自己的七皇兄,可是左看右看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又傲又邪,跟樱妃分明是一个模子,两种人格。

「唉,我实在是很想好好揍你一顿。因为怎麽看,我九哥都是吃大亏的那个。」

「哦?!」这小子虽有些令人讨厌,但某些地方还是蛮敏锐的。

「虽然我九哥人有些刻板,有些迂腐,有些冷漠,」崇义掰着手指头一样样地数着,「可是九哥实在是个心地好,人品好,样貌好的人,尽管有时看起来呆呆的,可他还是我喜欢的九哥。如果有人敢欺侮他,我是一定要帮他讨还回来的。」

「那你为什麽只在那边说着,却不动手?」秋海棠冷笑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你是我七哥,作为弟弟,向兄长动手总是不妥。」

「第二,你是我母妃的孩子。母妃是我最崇拜最尊敬的人,所以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好跟你动手。」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看你的身手,只怕九哥也不是你的对手,我就更打不过你。既然打不过,我当然不会傻傻地送上门来给你打。打疼了我,你又不会伤心也不会有损失。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是断断不会做的。」崇义哈哈一笑,露出了一口亮丽的牙齿。

还算这个小鬼识相。秋海棠有点想笑,可是一想起崇德愤愤的表情,心情立刻再次沉入谷底。

「按道理说,你们一个是我七哥,一个是我九哥。如果能让你们快乐开心,那是最好的。不过呢……」崇义偷偷看了看秋海棠的神色,拖长了声音,「在宫里,九哥可能只听得进一个人的话。」

秋海棠睁圆了眼睛。

「我啊!」崇义跳上桌子,晃着双脚,俏皮地以指点着自己的鼻尖。「就是我。」

「说吧,你想要什麽?」秋海棠的眼睛已经开始发亮。虽然母妃是个可以信赖可以依托的人,但毕竟九九的生母也算是因樱妃而死,九九对樱妃会留有心结。如果是这个平素与九九走得比较近的弟弟说话,他也说不定真能听得进去。

「呵呵……」崇义笑得开心,很开心。看吧,又是一只大肥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七章

这不是崇德第一次来雪樱阁,却是头一遭住在雪樱阁。无视自己的抗议,从昏睡中清醒一直到现在,崇德只能面对这间散发着阵阵原木清香的朴雅小屋。

流樱背对着崇德,默默地倚在窗台,望着窗外的景色。一阵清风拂卷,树上飘落几片树叶,秋天已经到了。

当年入宫第一次见到皇帝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季节吧,流樱的思绪又飘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初秋。叶子也刚刚开始掉落,满园的花草也正繁盛,自己当年比崇德小些,比崇义大些。时光如流水般,自己稍不留意,便如白驹过隙,倏然而逝了。不知是不是幸福会让时间加速,过去的这十几年,生活恬淡而满足,竟然不能如开始的那五年留给自己那麽深刻的记忆。现在每每想起,那深烙於心间的伤痕还会隐隐地发痛。

流樱闭上了双眸,细细地听那轻风拂叶的细小声音,人,最难得的便是心境祥宁。

「你说,人活在世上,争来夺去的究竟是想图些什麽呢?」流樱幽幽地叹。「你既然已经醒了,就不如跟我聊聊吧。」

崇德没有说话。平静的外表下,胸口好像有一股气流翻卷沸腾,久久不能平息。为什麽一夜可以让人生的变化如此之大?

十年前的那夜,自己亲眼见着七哥和二哥因为母亲下的毒而猝死,又亲眼见着盛怒之下的父皇差点将几乎发疯的母亲掐死。如果不是当年流樱的一句「算了」,西夷摇光也许用不着再在冷宫里受几年苦楚,疯狂而死。

十年後的昨夜,一切发生的是那麽突然。以为早逝的七哥突然压住了自己,居然还是化身为一位青楼女子的身份。崇德想放声大笑又想放声大哭。这麽多年来,日日的思念,日日的愧疚,日日的悔恨究竟是为了什麽?

流樱再叹了一口气道:「难道你当真就那麽恨他了不成?你们以前明明曾经是那麽的亲密。」

「……您早就知道秋海棠就是七……七哥了吧!所谓的簪子……您和他共同设计好的吗?!」崇德咬着牙,被出卖的愤怒烧灼得他透不过气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呢?」流樱静静地回答。

「您……」崇德愤怒地坐起身,怒瞪着流樱,「您为了自己的孩子,竟然也会做出这麽下流卑劣的事情来吗?这就是你爱自己孩子的方法?还是说,这是您对我母亲的一种报复方式?」

「我不知道你怎麽会有这种想法。」流樱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着崇德。秋日的光芒柔柔地映照在流樱的脸上,模糊了五官的轮廓,几乎变成透明的白皙肌肤在晕辉的映射下,分辨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崇德的心怦怦地加快了速度,头一次,面前的容颜让他想起了另一张相似却又不同的面孔。有点酸,有点涩,有点苦,也有点甜,身上似乎还留有他温暖的手抚过的痕迹,就在那一瞬,崇德惊恐地发觉,自己的身体燃烧了起来。

「你的母亲西夷摇光已经逝去好多年了,这个你比我更清楚。」流樱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窗外,「我是很讨厌她,但是从来没有恨过她。说起来,你的母亲也算是个不幸的女人,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也不爱她的男人,她只是妄想用不应该的手段把她的男人夺回去。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男人不是她的,从始至终都不是。就算杀了崇歆和我,朝旭一样不可能爱上她。至於你,我虽然不喜欢你的母亲,但我对你终归是不错的。我教你的内功,是连在我身边长大的崇义也没有教过的,当然,教了他也未必肯学。」想起调皮的崇义,流樱忍不住笑了一声。

「昨夜的事……对不起!」流樱很诚恳地说。「虽然我不知道歆儿会这样对你,但毕竟我跟他同谋欺骗了你。」

「崇歆是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你们从小腻在一起,比亲兄弟还要亲密,我以为他对你的心意和你对他的是一样的。可是我忘了,那个时候你们都还小,特别是你,或许你根本就还不清楚喜欢和爱的区别。所以我答应帮他骗你,让你去找他,跟他接触,让你们慢慢地培养出成熟的感情……没想到,歆儿那个孩子竟然会这麽沉不住气,真是令人想不透。」

「别……别说了!」崇德的耳根也红透了。樱妃说这些干什麽?为自己的孩子说媒?「我,我是男的!」崇德低吼出声,「而且我跟他还是亲兄弟。」

「我知道。」流樱面色沉静。

「您既然都知道,为什麽……为什麽还要帮他做那种事?」崇德捂住脸,半是自弃地大声吼着。

「因为……我无法拒绝。」流樱再次喟叹。「他只喊了我两个字,我便怎麽也拒绝不了。」

两个字?竟会有如此大的魔力吗?崇德狐疑地抬起头看着流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樱苦笑了一笑道:「每个做父母的都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儿子可以建功立业,开枝散叶,有骄人的功业,有令人艳羡的家庭。我也一样,希望歆儿可以幸福快乐……就算,他不是我的亲生。」

咦?!崇德睁大了眼睛。七哥并非樱妃所生?可是他们的样貌明明就是那麽的相似。而且当年樱妃是难产,为了生崇歆吃了许多苦,这是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我才会在崇歆中毒後,狠下心来把他送走。一半是因为宫里的条件无法完全祛除他体内的毒素,另一半也是为了让他和你分开。」那时候崇歆的意图就已经表现得相当明显了,敏感如流樱,又怎麽会看不出崇歆心里不断滋长的禁忌爱苗。

「歆儿的个性过於闲散,他也早就言明对帝王之位毫无兴趣。醉心武功与医理的他,可能更适合做个江湖的侠客。与其留在宫里争来斗去,不如放之江湖快乐逍遥。所以身为七皇子的崇歆和已是太子的二皇子一起中毒身亡了,现在世上才会多了一个艳名远播,却没有一个入幕之宾的秋海棠。」

「这事,父皇也知道吗?」樱妃的想法实在匪夷所思,让自己的儿子放弃有如囊中之物的皇冠,诈死去受江湖的风雨,这是令人无法想像的举动。

「朝旭?他自然知道。」流樱抿着嘴笑起来。「他爱崇歆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认为只要他可以幸福,名声和地位并不重要。」

「连强要自己的弟弟也不重要?!」只为了他的幸福,那自己的立场和尊严都可以不顾,这就是樱妃和父皇的爱儿之道吗?

「这件事,朝旭并不知情!他甚至还不知道歆儿已经回京了。」流樱歉然地看着崇德。「我以为分开十年,你们重拾当年的情谊还需要时间,可是我并没有想到,十年的等待也可以让一个人积蓄出让人意想不到的热切而冲昏他原属不错的头脑。我以为他会慢慢地引导,慢慢地激发你的感情……」

「却没想到他会像只野兽,丝毫不理会他人的感受,忽视他人的自尊而为所欲为吗?他这样叫我以後有什麽面目见人!他这样,当我是个什麽?可以任意摆布的妓女娼妇吗?!」崇德抓起枕头,恨恨地砸在地上。

「就这些吗?」流樱很平静。

「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想到你的自尊受到了伤害,只是觉得你的人格被他忽视?没有恶心得想吐?没有一想起他就感到厌恶和污秽?!」

崇德愣住了。是啊,为什麽没有这样的感觉呢?照理说……为什麽自己只有伤心和愤怒呢?

「你一直在记挂着他吧?」流樱步行到崇德的床前,轻轻坐下,明澈的双眼与他直视,「不然你也不会一直不肯选妃成亲,不然你也不会一直戴着他送你的太极石。」

「我……那是……」

「是什麽?」

「我跟他不一样!我,我是当他是我最尊敬,最崇拜的兄长。而不是他的……那种奇怪的感情。」崇德涨红了脸,用力地握紧了拳。

「你觉得这种感情奇怪吗?」流樱将崇德别过去的头扭回来,「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

崇德缓缓地垂下眼帘:「这种感情,男人和男人,又怎麽会有结果?」

沈默了良久。

「知道崇歆喊了我什麽,让我无法拒绝他的要求吗?」流樱的眼里带着淡淡的哀伤,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舅舅!他喊我——舅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麽……」崇德有些反应不过来,舅舅,不是……「娘…娘娘?!」崇德惊呼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满脸惊愕地看着流樱。

「就是你想的那样。」流樱站起身来,头转向窗外。「崇歆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当然,我也无法生孩子。」流樱自嘲地一笑,「自从崇歆的亲生母亲难产去逝,我这个亲舅舅就舅代母职。」

「您……难道不会有人发现?难道父皇他……」

「他逼我的。」流樱垂下眼帘,淡淡地说:「本来我和小雪的容貌就有九分相似,小雪入宫只有一年,她又不大会说汉语,平常听到她声音与她交好的没有几个,只要换了宫里的侍从,便不会有人发觉了。」

「为什麽会这样……」崇德的头疼得厉害,曲起双脚,崇德把头埋进了双膝之中。

「崇德……」流樱将手轻轻放在了崇德的头上,「你会不会因此觉得我和你父皇很污秽,很败德,你会不会觉得很恶心,很排斥?」

埋在双膝里的崇德摇了摇头。为什麽会恶心,会排斥,除了震惊也只有震惊了。是什麽原因会让一个男子心甘情愿地身着女装,扮女人扮了二十年?

「父皇……是喜欢男人的吗?」等了很久,崇德才出声发问。如果是这样,那自己的母亲曾经做出的努力根本是徒劳,愚蠢而且悲哀。

「只是我刚好是个男人罢了。」流樱苦笑了一声,「至於是不是只喜欢男人,你看你父皇的十六个子女不就知道了?如果要说什麽,只能说我和他之间大概是宿世的孽缘。」

「娘娘,如果不是父皇留下您,您会不会得到幸福?」崇德抬起了头,有些同情,有些困惑。

「我不知道。」流樱微微笑了笑,「不过我的人生将会完全不同,这是肯定的。如果我今天不是站在这里,那麽我应该是坐在东瀛的皇宫里做我的天皇,我也会有若干个妻子,还有几个孩子。那样的生活是否会让我觉得幸福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是以女人的身份活着?」

「即使是以女人的身份生活!」流樱毫不迟疑。

「我和你父皇一起经历过很多很多,要知道,刚开始的几年里,彼此的伤害让我们经受的痛远比爱要浓厚激烈得多,可是从来没有後悔过。崇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是否可以有好的结果,并不在於你们俩人是不是都是男人。或许磨难更多,但绝非不可能得到幸福。崇歆早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重要的是,崇德,你愿不愿意给崇歆再一次的机会?」

「我……好累……」崇德手托着头,痛苦地回答。

「明白了,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吧。」流樱拍拍崇德的肩,起身离开了。

听着声音一点点的消失在耳际,崇德叹了口气,将身体重重的倒在了柔软的床上。身体的酸痛恢复得很快,崇德迷迷糊糊地想着,昨天的夜里,那火热的感觉暖暖地残留在了身体上,七哥,是那麽的过分,可是,他,很温柔。

「九哥,九哥!」

睡梦中似乎有人在耳边呼喊,崇德张开眼睛,一双乌黑明亮的圆眸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崇义?」忽然想起流樱去接自己时崇义似乎也跟着去了,那麽自己的狼狈样子岂不是让自己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弟弟看得一清二楚?!崇德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抓起被子把自己的头捂住。

「九哥你干嘛啊?」崇义一边娇声抱怨,一边使力跟崇德玩抢被子游戏。「快起来嘛,我有正事要跟你说的。」

「走开,走开啦!」崇德在被子里闷闷地说,双手死死揪住被头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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