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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住片刻,差点没认出来。
第一次见他穿了一身青衣,素白的云纹腰封锢住他清瘦的腰,其间只缀着一枚青玉的玉佩,身形笔挺,乌发用一根玉簪固定,额前有些碎发被风吹散,以及吹落在身后的发丝随风翻涌。
他擡眼,朝她看来,眼中淡淡,没有什麽情绪。
这身装扮封住了他往日懒散又张扬的气质,但今日却多了些文雅之气,说不出的雅致。
“这麽入迷?”
他擡步朝她走来,坐下。
宁映:“......”
果然一开口就现出原形。
成仁似乎也愣住,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在在亭台两人之间缓慢移动。
看了看宁姑娘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裙,头上简单配了一个玉簪挽住发丝。
又看了看陛下,多少年都不见陛下换上青衣,用一根玉簪半束墨发。
两人在一起,恍若仙人下凡。
成仁回神,看见陛下今日反常的行为,只当是全然没看见。
贺时停把宁映怀里的一只闹腾的猫拎出来,“你刚刚叫它什麽?祖宗?”
宁映:“t......嗯。”
猫猫离开温暖的怀抱,叠着脚脚,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和贺时停对视。
他盯着这只猫,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手拍了一下它叠在一起的两只前爪,“你倒是会占便宜。”
猫猫不满,伸爪反击。
贺时停转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猫猫的爪子,一边和宁映说话,“走吧,我陪你回宁府拿齐深的信。”
宁映摇了摇头,“派个人和锦书说一声,让她把荷包送来吧,我不想出宫。”
“......”
贺时停默了默,看着她,眼中有些审视意味。
感觉他眼神的审视意味越来越足,不知道他往哪个方向猜,她连忙解释,“只是觉得出宫一趟拿了信,在宁府不好说一些话,在宫中会方便一点。”
“出宫再进宫,会很麻烦。”
贺时停扯了一下唇,“朕也没说什麽,你那麽紧张解释做什麽?”
“......因为,陛下你的眼睛在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待在一起久了,他不说话,光从他的眼神就能猜出他的意思。
方才那眼神,她都能感觉他开口就是一句她扛不住的话。
“?”贺时停挑了挑眉,“调戏朕?”
宁映疑惑:“?”
她解释:“......我很正经。”
“哦,”贺时停没再说话,只是盯着那只不高兴的猫。
一猫一人对视,看起来都不太高兴。
成仁已经让宫人给锦书传话,让她把她藏在衣服里的荷包找出来。
成仁似是没想到她把东西藏在衣服里,不确定问道:“衣服里?”
宁映点了点头,“在压箱底那见不常穿的裙子小夹层里。”
成仁笑道:“重要的东西,藏得深点好。”
贺时停逗着猫,心思却都在宁映这边。
听到这,他拍了拍猫的头。
第二次见他再伸手,猫猫长了记性,提前往后退,在做好了防备姿势,只等着他再出手,它就会伸出爪子反击。
贺时停看着它,没好气道:“躲这麽远,防谁呢。”
宁映:“......”
“”
?指桑骂槐?
她全当没听见。
然后,亭台之上开始——冷场。
......
成仁的效率很高。
很快宫人就带着荷包进了宫。
交到宁映的手里。
谈及到正经的事情,贺时停让宫人把猫带下去,省的它在这里捣乱。
这猫别的不会,捣乱倒是从不失手。
绀蓝色的荷包在宁映手中。
贺时停目光淡淡,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宁映出声,“陛下您别这样盯着我。”
搞得就像是,他在盯着自己的东西,防止她会把他的东西抢走一样。
贺时停一点也没有被戳破的尴尬,若无其事“唔”一声,
随即挪开目光。
宁映从荷包中抽出那封信,递给贺时停。
“给。”
贺时停伸手接过,垂眸仔细看着。
良久,他擡头。
宁映问道:“陛下您能看明白吗?”
贺时停点头,能靠着一些没被血迹遮盖的字迹推测出整篇信的主要内容。
最终,他的指尖紧了紧,目光无意识地停留在那“我会回来,等我”一行字上,指尖骨节泛白。
第 76 章
宁映握着荷包。
眼睛眨也不眨地注意着他的表情, 见他神情由淡漠渐渐转向沉重。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担心他也会认为齐深是在挑衅皇权,蔑视皇威。
毕竟当时言家通敌算是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先帝亲手拍案处理了此事,并特意下旨强调不许有人暗自私查此事, 否则按同罪论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