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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进来吧。”
余年招呼他进屋。
阿满进来后,再次把门关好,一脸担忧地问,“坊主,怎麽样?”
“说是说了,信不信就看他们的了。”
他们没有表态,余年也实在无法从这两人脸上看出什麽结果,毕竟这两人刚刚还在表示不涉官府事。
但他也尽力争取了,行事在人成事在天吧。
阿满是整个楼里唯一知道他要做什麽的人,也只有在阿满跟前他才能彻底撤下防备。
阿满不解,“既然反正都要说,为什麽要等到现在,一开始告诉他们不行吗?”
搞得坊主好像是受虐狂一般,非得揍一顿才开口。既然反正都要说的,这顿揍岂不是白挨了?
“我哪知道这人是站哪边的,又哪知道这些人有没有真本事?若是这些人心志不坚,又或没有对抗卢仕的能力,那我说出来就是把自己推向绝路。”
余年是隐忍的,风险太高的路他不会走。他还有家人,不能冒这个险。
可在阿满看来,这麽做无疑太过憋屈。觉得就是因为坊主这前怕狼后怕虎、还什麽都想要的性格,才最终害了小云雀的性命。
複仇嘛,就该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不死不休,像黎宵那样。
夏厘跟驰道出门后,还是没有回蝴蝶庄,而是来到了一家客栈。
一间非常普通的客栈,甚至可以说得上寒酸,可如今的海平百姓聚集朝拜、江湖人纷踏至来、商贾携货云集,哪怕是这样一间小客栈也是爆满的。要不是夏厘提前预定,根本就住不进去。
或者说是提前包了的,夏厘虽然没有入住,但还是按一正常入住付的房钱。
昨日从蝴蝶庄出来,夏厘就没又打算再回去,蝴蝶公子还是保存着神秘感比较好。
这点驰道可以理解,驰道只是疑惑,“你什麽时候定的这里?”
驰道环视一圈,房间还算可以,简单干净。对比蝴蝶庄的奢华,有一种恬静的温馨。
“到海平的那天。”
从一开始,夏厘就没有打算在蝴蝶庄一直住下去。他知道客栈不提前定,到时候定然是住不上的,便一开始就定了下来。
这边两人刚安顿下来,就响起了敲门声。
“公子。”
来人弓腰屈膝,一身小厮装扮,大大的帽巾遮住了半张脸,驰道第一眼还以为是店小二,结果一开口就暴露了。
如烟!
当初这个房间就是如烟找人定的。
黎宵跟周劲一回来,如烟就得到了消息,可迟迟未等到夏厘返程,如烟便知道人来了这里。
“你来得刚好。”
夏厘对如烟的出现并不意外,若这都想不到,如烟也掌管不了蝴蝶庄,吩咐道,“查一下‘财源滚滚’的老板余年,看他有没有在黎家废墟和城外义庄出现过?”
能帮其打探到黎家剧变,说明余年之前对卢仕还是蛮忠心的,如今态度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呢?
夏厘猜测他的态度转变,是发生在黎家剧变之后。
这麽一想就简单了,余年能打探到黎家如此深的内幕,必定是有靠近黎家核心的眼线。
而那个眼线必然跟余年关系非常亲密,否则事关性命的消息,怎会轻易透露。余年或许也正因为那个眼线的存在,才对余年放心。
可黎家是灭门,无论是不是黎家人,那晚只要在院子里的——一个不留,全被灭了口,或许就包括了那个眼线。
卢仕做事狠辣,不会给自己留有后患。且不说卢仕不一定知道余年的眼线是谁,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在乎。
余年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眼线,对卢仕心生不满的呢?
这是夏厘的猜测,对了几分,还得等如烟的结果。
且不论如烟调查得如何,小武倒是带回了个不算太意外的消息——提刑司闹鬼。
提刑司可不是什麽善茬,他们手上的人命不在少数,按理说应该不会怕鬼,如今却被鬼闹得人心惶惶。
但是近来数月确实离奇,提刑司内不断有人员身亡,溺死的、摔死的、上吊的,各种死法应有尽有,当然更多的是被刀砍死的。
最大的问题是这兇手如同鬼魅,他们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更诡异的是,死的都是参与过那晚黎宅行动的人,而那些幸存者几乎异口同声地表示就是厉鬼索魂。
为此甚至还有人辞职回了家,可就算如此也没能躲过一劫。
整个提刑司都胆战心惊,但是他们被下了封口令,别说外人了,就是司里外围的人也不知道,包括周劲。
否则以周劲的资历,根本轮不到他去豸鬣山。
舒业没走成,就是因为司里又死了一个人,是一个跟舒业平级的传事长。死在了桌案上,那间屋子就在舒业隔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