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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姓姜,叫姜白芍,这是来蝴蝶庄之前的名字,已然成为了过去。
蝴蝶庄的所有人都经历过一场“毛毛虫的蜕变”,似乎是约定俗成,没有人会再提自己以前的名子。
或许这就是“蝴蝶庄”名字的由来,她们在这里由丑陋的毛毛虫蜕变成了炫目的蝴蝶,或许时间短暂,但也算为自己活过。
而她是唯一一个还保留着之前姓名痕迹的人,或许是她还没有蜕变成功吧……
所以当白兰追问白芍真实姓氏的时候,她并没有回答。那是一个应该忘记的存在,虽然她还没有忘记,但也不应该再度提起。
白兰只好转而聊些别的,全程都是白兰在说,白芍偶尔应付一两句。
若忽视白兰全身瘫痪的状态,单从二人的对话来说,还莫名有点温馨。
白兰说得口干舌燥,白芍依旧不紧不慢。
白兰又陪着个笑脸,道,“白芍妹妹,你看咱们都这麽熟了,要不你先给我把毒解了吧,我保证不跑。”
白芍无动于衷,只是表情难得有些无奈,“说了不是毒。”
“不过……”
白芍看着他的脸认真道,“你这身体中倒确实有毒。”
“这个我知道,死不了。”
白兰目光游走,继续哄骗道,“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你这药给我解了,我脖子都快断了。”
闻言,白芍的目光在他脖子上扫了一圈,十分肯定地道,“断不了。”
白兰无耐,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怎麽油盐不进呢,“你说你怎麽不干脆把我迷晕,留个脑袋在这儿干嘛呀?”
白芍道,“我一个人无聊。”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还把握不好剂量,万一用多了,人可能就永远都醒不了了。这样虽说吵了点,但至少性命无虞。她只是奉命看住这个人罢了,没必要伤人性命。
她是医者,救人才是她的天职。
但这真实原因若说了,她怕再次把白兰吓哭,就随口编了个理由。
白兰无语,“……”
你无聊,也没见你主动开口说话啊,一直不都是我在说嘛。
我在说也就算了,你还爱答不理。
白兰感叹,自己这运气是真的背啊。
他虽然答应了夏厘暂时不离开海平,但在确定这里找不到他的目标之后,还是决定偷偷溜走的。
他也知道有人跟着他,还知道对方是个蝴蝶庄的小姑娘。
但他估计也就是个奉命盯梢的,他也不想为难人家,便想着把人迷晕后再走。他可是有个使毒的妈,虽说是小妈,但耳濡目染之下,他的使毒功夫也是有几分深度的。
谁成想阴沟里面翻船,没把别人迷晕,自己反倒被麻翻了。
“白芍,把人带出来吧,公子要见他。”
就在白兰百无聊赖之际,外面传来了一个姐姐天籁般的嗓音,像是天际射下来的一道光,将他照亮。
白芍也十分听话地应声,“好。”
不过,虽然她回答的十分干脆,但不知道为什麽,白兰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舍。
难道是处出感情来了,不想把自己交出去?那可千万别啊,他一点也不想跟玩毒使药的人处感情。
就见白芍在她的那堆药里,随手抓了几味,炒熟碾碎,然后兑水就给白兰灌了下去。
白兰瞪大眼睛:这麽随意的吗?
怎麽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他那个小妈,还有他那个妹妹,也都是这麽干的。有那麽一个瞬间,他仿佛回到了乾坤馆!
“你不是说没有解药嘛?”
白兰不满,现在这是什麽?
白芍漠然,“我什麽时候说没有解药了?”
她只是说她给白兰下的是药不是毒,可没有说解不了啊。
“……”
白兰一辈子的无语都给她了。
摔,看起来挺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居然也跟他玩文字游戏,这世界是没有好人了!
不过想想,都给他下药了,还算得什麽单纯善良?善良的是自己吧,自己这脑子真的是被猪油糊住了。
别说,白芍这随手抓的药效果还真不错,几句话的功夫,他毫无知觉的手脚就有了感觉。
更要命的是,肚子上的感觉来得最为猛烈。
“不行,我得去趟茅房!”
白兰划拉着自己还不协调的手脚,如同个偏瘫患者一般,跌跌撞撞地沖出了门。
屋里那两个行动自如的人,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就这麽看着他连滚带爬地跑出去,甚至还评价一句,“速度还挺快。”
评价完,来提人的这位注意到白芍的表情,问道,“你怎麽一脸遗憾的样子?”
“是有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