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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粥。
可她无论怎麽张口都无法提出要求,仿佛昨夜依旧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无论是身还是心。
就在她还要张口咬住时,那酥饼却不再靠近了,榆满有些疑惑擡头。
叙止却眉眼弯弯,温柔啓唇,“小满,你不可以对我撒谎,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呢。”
榆满怔了怔,又见他循循善诱。
“你说,这酥饼好吃不好吃?”
他扬起唇角,一双含情眸柔柔地瞧着她,榆满被看得心慌,摇头诚实道,“不好吃,我想喝粥。”
叙止蹭了蹭她的脸颊,亲了一口,“我也觉得不好吃。”
“咱们喝粥。”
……
不好吃你给我吃。
榆满有些无奈,知道他在拿这小事试探自己的心思,倒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无语。
“我方才不是骗你,只是怕你不开心这才没有说出实话,我以为这酥饼是你觉得好吃的东西才与我分享,我不愿扫了你的兴,这才答好吃。”
七春粥被端上木桌。
榆满捏起勺子,“这不是骗你,只是想让你高兴而已。”
叙止笑了笑,面上温和,他接过榆满手中的勺子,将她整个人侧了过来,“可我并不觉得高兴,榆满,我要你不骗我,什麽事情都不得欺骗我,便是要我高兴的事情也不行。”
“因为我并不开心,你骗我,我就不开心。”
“我只要你诚实的面对我,”他挖了一勺递到榆满嘴巴,直到亲眼瞧见她咽下才继续道,“以往的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我只注重你与我的今后,这样可好?”
他笑时连带着泪痣也跟着晃动。
只要她不再欺骗他,以往的一切,他都可以当做不知道。
再给她一次机会,也再给自己一次相信她的机会。
榆满舔了舔唇,那上面还残留着稠湿的痕迹,“好,我答应你,再也不骗你,无论什麽事情。”
她唇角微扬带着笑意,坚定而又温柔。
昨日昏睡前她还隐隐不安,她害怕叙止临时反悔,一气之下带着她一起共赴黄泉。
幸好,他还能再相信她一回。
“小满,我爱愿你的一切,就连你的谎言我都照吞入肚,恨不起来,怨不了头,”叙止眸光黯淡了一瞬,“我是癡者。”
榆满顺着他的规律一口接着一口喝下。
“祈安不是癡者,”她擡眸,额间的绒毛微微吹拂,“叙止不是癡者,待一回仙门你便娶我。”
她正了正神色。
“我这个人没什麽长处,灵力不佳,悟性不高,身子还有些毛病,若你愿意和我过完剩下的时间,那便在几日后的七喜节给我送一束山茶花来。”
榆满早早就发现了,这魔域之中倒是山茶开得极茂盛,各色都有,只要叙止随意摘几朵便是。
“我要红色的,喜庆。”她又道。
握着她腰肢的臂膀紧了紧,指尖摸上榆满的脸颊,乌黑的眸子倒映着少女的笑容。
她没骗他。
这句话是真心的。
叙止心髒有一瞬缩紧,面上却依旧笑着,“好啊。”
娶她。
多麽动听的话语。
“那便说好了,等到了那日便是我们回仙门之时,我要看着你带着一束红山茶给我。”
榆满看起来很开心,她确实很开心。
能说开了自然是高兴的,她也不会再骗他什麽了,除了她还能再活两年这件事。
不过,她可以当自己也不知情,那便算不上骗了。
就当一切都是天注定的,顺其自然吧。
“既然如此,那未婚夫,要亲一下吗?”榆满笑着道。
疼疼我罢
“榆姑娘, 我们魔君大人既答应了你不动地牢的人便不会失言,你大可放心。”
前头领着她走的正是南鸦的心腹森摩,声音听着虽嘶哑了些但长得倒是不难看。
榆满不再遮眼跟着森摩前往地牢。
她默默记下地牢的走向, “我自是信任魔君的, 我所告知魔君的消息也必不作假。”
森摩有些谄媚, “是啊是啊, 若是地牢那些家伙都能像榆姑娘这般识大体就好了, 况且——”
他顿了顿,眼珠子一转, “不过多日我们这也要添一位女主人了, 榆姑娘与我们夫人关系亲密, 自是一家人。”
谁跟你们一家人。
“自然,自然。”榆满笑着回应。
地牢内错综複杂,看守倒是并不严,墙上挂着蛛丝,上头悬着只只庞大的红眼魔蛛, 想来这便是坚守地牢的魔物了。
和榆满在牢中遇见的那只更为壮硕些。
它们无一不是死死盯着榆满, 猩红的瞳孔分割成无数个小块组合在一起,榆满走一步它们就将脑袋歪一寸。看着有些瘆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