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看着握住刀柄的手,血管撑起皮肤显出主人有多么用力。
抬头,他的儿子垂眸漠视他逐渐苍白的脸庞。
克里.拉威尔这才发现,塞维斯长得真像他的母亲。
他好像从来没有笑过,或者没有在他面前笑过。无论是殴打还是咒骂,都是一张阴沉缄默的脸。
其实,他母亲还没有死去的时候,他好像活泼过,顶着棕色微卷的发蹦跳,浅棕的眉毛俏皮可爱,蓝汪汪的眼睛像两潭幽泉。
而不是现在这块石板上刻出的脸,嘴唇常阴郁地抿起,把眉毛压紧眼皮时,透露置身绝望而奋起反抗般的凶狠。
不过,他此刻在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嘴角很轻地扬起,下颌微抬,似乎俯视他的死亡,又像是欣赏摆脱他这无用的东西。
克里.拉威尔身体软下去,脑袋像拖累似的挂在肩膀上。
塞维斯侧身拔出匕首,避免血液溅到衣服上。捡起掉落的黑布袋擦拭刀刃,将匕首放回兜里。
“劳烦科顿先生。”塞维斯俯身,但姿态并不畏缩。
仔细打量,能看出他在刻意模仿菲尔德的仪态。
于是,科顿表情更加厌烦,挥了挥手,叫他赶快离开。
鞋子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脚步声,不曾惊扰菲尔德。塞维斯绕过沙发,去浴室清洗手掌。
从他这个角度,只要后退几步,就能从敞开的门看见沙发的菲尔德。
擦拭手掌,塞维斯站在门口凝视沙发,但只短暂驻足,便急匆匆回到房间。
沙发上的菲尔德坐起身体,向塞维斯紧闭的房门瞟了一眼,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柔软床褥托着身体,有香皂的清香气味传来。窗外的黑暗包裹一切,屋内的灯光驱散夜晚带来的不安,却无法驱散袭来的困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塞维斯偏过头,注视放松的手掌,它曾握刀插进里斯的身体,今天又插进克里.拉威尔的身体。
不同的是,第一次还有恐惧,这次心底什么感觉都没有。
不知是麻木还是迟钝。他只是有些累了,眼睛眨动几次闭上,直接睡了过去。
之后,他做了一个梦。
走在无边际的黑暗中,四周有无数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由远及近,似乎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走过去是逐渐清晰的人影。
胸膛血红一片,隐约透露出开始腐烂的坑洞,瞪着血红的眼睛,向塞维斯扑过来。
他急忙转身向后逃跑,身后的血腥味逼近,一抬头,身前是刚死尚且新鲜的克里.拉威尔。
脑袋悬垂在胸膛,血液仍从破烂的刀口汩汩流淌,汇聚成一摊,随后塞维斯感觉有水流过他的鞋子。
两个人同时向他扑了过来。
奋力挥舞手臂,他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息,四下巡视一周。头顶灯光迷蒙成光斑,缓和许久才清晰,让他能看清周围景象仍在家中。
抬起双手,弯曲手指,有阵阵麻意传来,仿佛身体还未从刚刚的噩梦中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头的汗水滑落至鼻尖,有些痒,被塞维斯擦去。
他起身下地,拿着水杯推开门,拖沓鞋子走到厨房,接了一杯冷水。
水‘咕咚咕咚’涌入喉咙,身体的知觉恢复,手掌按在柜台,塞维斯弓着身体叹息。
额角神经很痛,让他忍不住挤压眉眼。
又喝下一杯冷水,塞维斯终于清醒一些,转身正要往回走,却对上倚靠在二楼围栏边缘的菲尔德的目光。
他不知什么时候开门走出来,也不知看了他多久。
塞维斯低语:“先生...”
菲尔德走下楼梯,坐在沙发上向塞维斯招手。
塞维斯走过去,被他拉住手臂坐下。
“做噩梦了?”
塞维斯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菲尔德轻笑,看向他额头的汗珠,抽出纸巾递给塞维斯。
“其实,我第一次杀人时,也怕得很。做了好一阵子噩梦。”
塞维斯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以为我不会怕?”
他忍俊不禁,笑着摇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都快忘了。”
“人是很奇妙的生物,我们拥有智慧,并定下规则。”
“根深蒂固的思想,会代为指责你的所作所为。”塞维斯与他坐得很近,肩膀几乎要触碰到。“第一次杀人会害怕,第二次就随意地多,之后就习以为常了。”
“野兽本就习惯厮杀,需要啃食彼此血肉才能存活。它们不会去考虑正确还是错误,不会去顾虑规则。”
他将手掌放在塞维斯肩膀。“我们也是野兽。”
放在腿上的手指蜷缩,塞维斯问:“先生第一次杀人是为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菲尔德视线移向黑金戒指压住的疤痕,眼神晦暗。“反抗。”
他不继续有关自己的话题。“这些事忘记吧,明天一早有惊喜在等着你。”
说着他起身要离开,被塞维斯抓住手臂。
“先生。”
“我不怕噩梦,”梦总有醒来的时候。“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早就死在那日海中。”
“我想帮助先生,我会变得对先生有用。”
他的声音低下去,仰视着菲尔德,从这个角度能看清他脆弱的脖颈,以及撑起的锁骨。
“我只是怕,先生某一天会赶我走。”
额头抵住菲尔德手背,他显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脆弱不安,像一只迷茫的幼兽依赖着菲尔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不适合走和我们一样的路。”
菲尔德很直白地说:“离开斯泰兹小镇,去过平静的人生。”
“为什么?”塞维斯询问,他的眼神倔强而不甘,与当初刚刚被带回时,一样地询问。但态度完全不同,他还是被残酷的人生所改变。
会紧紧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迫切地需要答案,直视那些曾经不能直视的一切。
菲尔德屈膝,手掌抵住膝盖,“因为这不是一条好走的路,我更希望你能拥有平静的人生。”那是他曾经不能拥有的。
只有两种生活都体验过,才能知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可惜,他明白时已经晚了,而塞维斯虽然还不明白,却来得及。
菲尔德看他的目光,让塞维斯清楚,那是看一个茫然无助的孩童的目光。
但他早已经不是无知小孩儿。他知道对方为他好,可是那样的生活,那样的懦弱,他再也不想拥有。
弱者的平静是强者的施舍,看似幸福的人生,只是一张编制好的谎言,轻易会在某一刻被撕碎。他不想活在惶恐中,不想在随时会失去这一切的恐慌中战栗。
所以即使先生不认为他可以走这条路,他也要孤注一掷地走上来。只有拿起那把刀,抵在别人心口上时,塞维斯才第一次有了作为人活着的尊严。那种感觉他永远都不会忘,所以他要永远握着那把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塞维斯垂下眼睛,挡住里面波涛汹涌般的情绪,声音更喑哑了。
不再与菲尔德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像对方所想的那般懵懂,将脸庞靠在菲尔德腰部。
“先生,我还是有些不安,您能陪我一会儿吗?”
于是,菲尔德坐回沙发,让塞维斯躺在他的腿上。轻抚头发,手指在发丝间摩挲的感觉,很快让他安稳睡去。
他鼻子嗅闻到的气味,温暖地让他想起早已逝去的母亲。似乎很多年以前,母亲也曾将他放在膝上,轻柔地安抚着他。
醒来时已经回到自己屋里,额头似乎还能感觉到先生的手掌抚摸着;塞维斯怔了一会儿,才起床穿好衣服去洗漱。
走向餐桌时,科顿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将牛皮纸包裹的文件推到塞维斯面前。
塞维斯先是看了菲尔德一眼,才问道,“这是什么。”
菲尔德说,“打开看看。”
解开缠绕的麻绳,将里面纸张抽出。大概扫视过上面的文字,塞维斯瞳孔紧缩;手指不自觉捏紧纸张,而后不敢置信地看向菲尔德。
菲尔德笑道,“送给你的礼物,作为被绑架的安慰,喜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指叩击桌面,“那条疯狗不会有机会再来打扰你。”
“...喜欢。”
塞维斯不自觉失神,好半天才去回复菲尔德。手里的东西可以让他不必再受赫特的威胁,甚至可以反过来掣肘对方。
他抿起唇,已经受过先生太多次帮助,却没有任何能回报先生的东西。
菲尔德察觉到他的情绪,拍拍他的肩膀。“吃饭吧。”
饭桌前安静下来,只有科顿时不时用一种难言的目光,在菲尔德低头瞬间看向塞维斯。
而后者也不退让地回视,并附赠微笑。
这之后上学时,塞维斯却并没有带上那些文件。
他穿梭在校园内,被赫特看见后,对方先是诧异地站定。似乎没想到能再看见他,随后脸色阴沉下来,某一种复杂的愤怒,在他脸上交织。
赫特快步走到塞维斯身前,压低声音,“可爱的小狗,这么快就被主人救了吗?”
他把牙齿咬得咯吱响,像是磨牙的老鼠。视线绕着塞维斯的身体,仿佛在考虑他这具身体,为了自由有没有付出过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塞维斯把背包向上提了提,声音是平静的,一种坦然直视赫特的平静。
这是对方绝对不希望在他脸上看见的表情,于是,那张脸更加扭曲。
“去那间活动室。”塞维斯主动说。
“好。”赫特点头,把嘴角咧开。
他好奇这只屡次逃脱的猫,能在他准备的囚室里说出什么有趣的话。
赫特落后于塞维斯,让他先走进活动室,而后再进入将门锁好。在他眼中,塞维斯依旧是他可控的猎物,甚至有了可以处决对方的把柄。
他向塞维斯走过去,后者面无表情站在朦胧光线里。注视他的目光像无情的神明,却让赫特不自觉地兴奋,眼神火热近乎癔症病人一般的谵妄。
他停在塞维斯身前,抬手想要抚摸对方的脸庞。他怎么可能反抗自己?除了顺从他别无选择。
令赫特愣住的是,塞维斯主动上前,贴近他的身体,有一种带笑的克制语气,在他耳旁缓缓讲述了一个无人知晓的故事。
随着故事的节奏,让赫特脸色惨白如书写的纸张,手指颤抖地攥紧,青筋在手背上跳动。
过了一会,从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像是濒死的惨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就那样僵硬在原地,甚至无法偏一偏头,去看塞维斯的表情。
后者说完,退后一步。赫特却立即低下头,回避塞维斯的目光,一滴血珠从他下巴滴落。
额角一阵阵胀痛,像是充气的气球,要将他撑破。以至于赫特捂住额头,身体摇晃起来。
现在这间活动室,成了他的囚室,赫特从未如此迫切地想离开塞维斯身旁。
缓和许久,才沙哑地吐出一句干瘪沉重的话。“谁告诉你的?”
“你那不懂事的主人吗?”
塞维斯抬起手臂,用力一挥,让赫特的脸庞偏过去,迅速变红浮现清晰掌印。
“我以为你会明白自己的处境。”
掌心刺痛,塞维斯弯曲手指,看着自己的手,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这是他想了很久很久的幻想,如今才得以实现。
赫特舔了舔裂开的嘴角,脸上没有愤怒的神情。只是瞳孔震颤,话语努力掩饰不稳,刻意激怒塞维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怎么做?”
“揭露出来吗?”赫特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微弓下腰,心脏阵阵钝痛,额头起了汗珠。
塞维斯的眼睛,蓝汪汪的像是美丽的宝石,却实在没有什么情感在内。也许是人生赋予他的悲哀太多,那眼底只有冷漠和憎恶。
一种被他精心掩盖的恨,不仅仅针对赫特,也针对这个世界,而今悄然显露出来。
在赫特抬头的瞬间,又隐于眼底。
“跪下。”
赫特似乎听见一个笑话,不敢置信地望着塞维斯。
唇上破裂的口子,仍在流血。
最后,他还是手掌按住膝盖,慢吞吞地跪在塞维斯身前,脊背挺得笔直,仰视着那双蓝色的眼睛。
曾一直浸泡在屈辱中,惹人怜爱的,此刻完全翻转过来的嘲讽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腿抬起,脚踩在赫特肩膀,塞维斯突然明白,为什么先生说过让一个人消失的办法有很多种。
比起直接杀死对方,持有他的把柄,让他敢怒不敢言地忍受侮辱,在眼皮底下愤恨地活着。
大概没有比这更令人愉悦的事。
就像曾经的赫特对待他一样。
塞维斯俯身,学着赫特以往俯视他的恶心姿态。
“这份精彩绝伦的故事,如果不希望它出现在大街小巷的报摊上。”
他语气缓慢,“我想,你就应该学会如何做一条狗。”
“就像你曾经希望我成为的那个样子。”
赫特突然笑了一声,被打得右脸肿起,虽然身体仍处在慌乱的颤抖中,但他的情绪已经稍微平静下来。
“你笑什么?”塞维斯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特抚摸火辣刺痛的肿胀脸庞,用掌心擦去额头汗水,眼角余光看向塞维斯的脚。
而后笑道,“你最终还是变得和我一样。”他还是拉着塞维斯一同堕落。
他神经兮兮地笑,让塞维斯不适,脚上用力。
“我永远不会变成你!”
赫特冷笑,“任何人在无法挣脱的绝望下,都会变得疯狂。我是,你也是。”
“迟早有一天,你会是第二个我!”
塞维斯抬脚,用力踹在赫特肩膀,让他身体向后倒去。赫特完全不挣扎,顺从地躺在地上,仍在笑。
甚至举起手握拳放在胸口,“我这个样子像狗吗?”
等不到塞维斯回应,他无趣的继续说,“你不会把那些事揭露出来。”赫特撑起身体坐在地上,单手揉着肩膀。
“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只是来转达这件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清楚就算说出来,对我的家族也不会有任何威胁。顶多我成为一只逃难的老鼠,离开学校。”但永远也无法逃脱斯泰兹小镇。
“那个时候,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所以,你想把它当作颈圈一样套在我的脖子上,让我乖乖听你的话。”
赫特已经冷静下来,这件事不再是他一个人死守的秘密,如今有人为他一起守护。
像一条脐带将他与塞维斯紧紧连接在一起。可以彻底地摧毁他,却也能将他释放,而塞维斯大概愿意一直握着脐带,掌控供给他的氧气。
即折磨与报复他,也是不想他死得太过容易。
赫特恢复跪着的姿势,挪动膝盖到塞维斯身前,握住对方的脚踝,仰起脸露出一个沉浸在深渊中而滋生出的渴望新生的颤抖微笑。
绝不逃避塞维斯眼中的冷与恨。
“要我叫你女王大人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狗你的确有天赋。”塞维斯说,“也许因为你本就下贱。”
他屈膝,弓背,手指陷进赫特的发丝中,抓着他毛躁的头发,迫使赫特抬起头。
“你没说错。”塞维斯直视他的眼睛,像是直视过去被践踏的自己。“我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我要用悬在你头顶的剑,慢慢折磨你。”
“让你每时每刻享受如芒在背的不安。”如同他每次走出教室的警觉。
赫特把眼睛睁大,露出大部分眼白,眼珠晃动着描绘塞维斯的脸。
抓住衣领拉扯,露出锁骨和饱满胸肌。
“那就把对我的恨,发泄在我的身上。”每刻下一道,他们之间的牵连就会越深,塞维斯永远别想逃脱他。这份对他的厌恶无论施予他的体表,还是成为记忆留在塞维斯脑海。
都代表直到死才能抹去他们之间过往的痕迹。
塞维斯的目光像是被针尖刺到,厌恶地移开视线,松开赫特头发,绕过他离开活动室。
关门声刚响起,赫特就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从四肢蔓延而来的麻痹感,让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掌颤颤巍巍地捂住脸,他把脸埋在膝盖,嘴唇被掌心压住,发出一阵模糊不清的嘶吼。
这心底他最不愿意被别人知道的隐秘,还是暴露了。
离开活动室后,当天塞维斯都没有在校内看见赫特。
也许是赫特纠缠他太久,对方能窥探他的想法,而他也能明白赫特的心思。
对方确定他不会将此事说出,甚至因为此事,反而将他们更紧密地连接在一起。之后赫特一定会跑到他面前来碍眼。
塞维斯缓缓吐出一口气。身体放松,眉眼疲倦。但看向窗外的眼睛却逐渐亮起,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能再遮蔽他的黑云。
酒馆内,科顿闷不吭声地喝酒。塞维斯手里的匕首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他确定先生不会对任何人感兴趣。尤其是一个毛头小子,但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让他烦闷恼火。
辛辣的酒液没有缓解他此刻的情绪,反而因酒精的催发,使他身体燥热,心里闷出火来。
他干脆把酒液里的冰块含在嘴里,用冻着舌头的冷来压制波动的情绪。
随着他听见鞋尖漫不经心敲击地板的声音。偏过脸,余光瞧见霓虹灯球波动的光影下,米尔顿坐在他身后的桌子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跷着二郎腿,脚尖随意敲击地面,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抵住桌面,托着下巴,不知注视了他多久?
“瞧瞧某人,因为主人有了新的宠物,正独自借酒消愁。”
科顿表情厌烦,“你又来做什么?”
米尔顿指向门外。“换个地方说。”
科顿捏紧酒杯,凝视米尔顿,把杯子随手推向桌面。金黄的酒液摇晃着,从杯沿洒出。
与米尔顿并肩离开酒馆,开车驶向科顿的家。在车里,米尔顿仍喋喋不休地刺激对方,看着血管在科顿额角跳动。
下车后,科顿大步走到门前,开锁推门进入。在米尔顿迈入门内时,立刻锁上门,将他压在门板,后背重重地撞击实木门扉,而后撕扯对方的衣服。
米尔顿象征地推了几下,揶揄地笑着,“我可是来和你谈事情的。”
“到床上谈事吗?”科顿眼里没有情欲。只有想发泄的冲动。“你不过是来嘲笑我的。”
他已经褪下米尔顿的裤子,手掌在他侧腰抚摸。后者眯起眼睛,发出暧昧的喘息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了,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他一边任由科顿在他身上为所欲为,一边说道,“那天在赌场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在嫉妒那个孩子。”
科顿动作顿住,抬起被酒精熏红的眼睛。
米尔顿继续说,“本来是主人身边唯一的狗。可是某一天他心血来潮又带回来一只幼犬,你的地位已经不保。”
他非常满意科顿脸上的怒色,少摆出一张冷冰冰的臭脸面对他。明明身体火热地与他在床上做爱,在他身上留下带血的牙印。
正要说下去。
科顿挺起腰身,那东西直接冲撞进体内,打断米尔顿的话。
他绷紧身体,踮起脚尖,深呼吸几口气,才歪着头缓解腹部的紧张。
和这个家伙做过几次,米尔顿已经习惯事先自己扩张,对方可不会把他当成菲尔德一般的怜惜。
“你一定要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吗?”科顿掐住米尔顿的腰,让他双腿盘在自己腰间,抵住他胸膛,肉体撞击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后背皮肤被门上的花纹碾磨。
“嗯...你这粗鲁的混球...唔”米尔顿手掌放在科顿肩膀,脚背绷直,口中的呻吟止不住。“一边c我,一边还提...啊...慢点...还提一些无耻的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科顿低下头,眉严肃地皱起。表情没有做爱的激情,认真地像是在思考人生大事。
双手下移托住米尔顿屁股,向上顶了顶,抱住对方转身向楼上走去。
每抬腿迈过一层楼梯,东西就会在米尔顿体内深埋一次。
他趴在科顿肩膀,无力地喘息,腰身因快感而颤抖。
科顿关上卧室房门,屋内响起惊人的浪叫,以及男人压抑的闷哼。
事后,米尔顿懒洋洋趴在床边,手指拂过悬垂的床单。
“我看上那个孩子了。”他突然说。
科顿嗤笑,若有所思地打量他,被子只盖住他下半身,裸露的后背,沿着脊椎是一串相连的牙印。
科顿眼神一暗,避开他的身体。
“怎么,你想让他操你?”科顿说,“年长者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掌抵住床边,挺起身体,肩胛骨将皮肤撑出好看的弧度。
“在赌场里,他的眼神很有意思。”米尔顿想要抽烟,伸长胳膊在外衣口袋里翻找。
“扑向他生父时没有半点犹豫,若不是中途突然放弃,他大概会活活掐死老克里。”
米尔顿抽出烟,夹在指缝里晃动。
“他适合在赌场里工作,我看好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疯子。”
眨动他浅色的眼睛,蚕丝般细弱的头发在他耳旁轻晃。
“总之,你讨厌他,不如送到我这里来。”
一簇火苗亮起,红色的火光在米尔顿眼底跳跃,打火机被他反复打开,关闭。
“先生不会同意。”
他说,“你也只是想抢先生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拖我下水。”
米尔顿耸耸肩,玩味笑道,偏过头,用余光看向科顿,牙齿咬住香烟。
“我不否认。”
“可你敢赌...他不会更讨菲尔德的欢心吗?”
“他比你年轻,比你惹人怜爱,可怜无辜的瑟缩样子。瞧瞧,都快让菲尔德变成贴心的慈父。”
“他一定会培养他,就像当初菲尔德培养你一样。”
“闭嘴!”
科顿靠近他,掐住米尔顿咽喉,手上用力,粗重喘息让他面上迅速泛红。
米尔顿牵扯嘴角,香烟随着话语晃动。
“你不承认有什么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会是第二个你,难道你看不出那个孩子的野心吗?”
他的手贴在科顿腹部,缓慢向上抚摸。
“活在痛苦里的野兽,一旦长出獠牙,它就什么都能撕碎。”
“这种狗,最贪,像你,也像我。”
科顿定定地注视他,随后松开手,转过身冷哼一声。
“你想让他跟你,就自己想办法。我不会帮你。”他不会留下任何让先生讨厌他的隐患。
米尔顿还是点燃那根烟,吐出的朦胧烟雾里,他说,“你还真是没用。”
“喜欢菲尔德,却连半点想法也不敢暴露出来。”
“怕成为流浪狗吗?”
他从背后抱住科顿,让烟味熏着他的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你再谨言慎行,当一只听话的狗,菲尔德也不会喜欢你。”
“你还不如...唔”
米尔顿疼得吸气,差点含不住烟掉在床上。
科顿抓住他的命根子,力气微重地把玩。
手指夹住烟,腹部随着呼吸起伏,他小声骂了一句。
“行了,我懒得自讨没趣。”
科顿松开手。
米尔顿抽尽这根烟,伸展身体,把床头的水喝了,就躺在床上打起哈欠。
“滚回你自己的地方睡。”
“行行好,你这畜生。”米尔顿仅将被子拉到腰部,就平躺着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留下科顿一个人不悦地瞪着他。
恶心的骚狐狸。
他也侧过身,背对米尔顿躺下,却圆睁着眼睛。脑海里都是菲尔德自带回塞维斯后的种种行为,他无疑是确定先生不可能对塞维斯有任何特殊想法。
可随着时间流逝,难免会在先生心底占据一定地位。也许某一天,天秤就会向塞维斯倾斜。
他闭上眼睛,希望讨厌的米尔顿能有点用,把那个同样惹人厌的家伙,拐到他那里去。
傍晚,科顿准时回到菲尔德这里,进门就看见,塞维斯没有如往常那样躲在屋子里。
而是坐在菲尔德身旁,低声交谈着。
他握紧拳头,背过手,听见菲尔德说,“塞维斯的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从明天开始,下午放学后的时间,你来教导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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