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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云回心疼得牵过他被砸红的食指,搓了搓,似乎安慰:
“喵?”
声音很轻,鈎子似挠痒了心尖肉,贺知安听得脸红,又急又臊,忙扑过去捂他的嘴,生怕这厮再发出什麽更不能听的动静来。
使的劲儿大了,两个人齐齐摔在后排座椅上,医药箱“哐当”从膝盖上掉了下去,撒了满地的药品。
越野车微微晃动,看得远处郭必行点烟的火都被风吹灭了。
岑云回本就头晕,还有完全消散的高原反应随着加快的心率再一次卷土重来,让他难受的不由皱紧了眉,双手环过贺知安的腰,被捂着嘴小声哼咛着:
“别动了,有点晕。”
贺知安闻言更不敢乱动,上半身几乎都趴在了岑云回身上,捂住岑云回脸颊的手收也不是,放着也不是,尴尬得蜷缩在胸前,抵着那串装着信息素的项链。
水晶瓶随着刚才的动作从他领口蕩出来,因为密封不严,正散发出微弱的信息素。
这时他才恍惚地意识到,昨天走廊中真的不是岑云回的问题,而是他本身就已经带着这串标记四处游蕩。
这和拿着结婚证告诉全天下我是岑云回的OMEGA有什麽区别啊。
他不由把吊坠死死攥在手心,掩饰尴尬般小声道:“你要是还难受就去医院吧,或者在车里先休息一下,我去把医生叫过来。”
岑云回把他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搭在腰上的手轻轻收紧,答非所问:“我现在在这里,把它丢掉也可以。”
贺知安愣了一下,消化了片刻,反应过来他在说吊坠。
但这种带着信息素的东西怎麽可能随便乱丢,万一被谁捡到了——他蹙了下眉心,把项链重新塞回领口,讷讷道:
“我还要用的。”
虽然这麽说有些心虚,但贺知安却本能的将心中的天秤倾斜向了这瓶小小的僞信息素香水。
这是他可以得到的东西,但如果说要依靠着岑云回的话,还是未免有些可笑了吧。
岑云回有些不可思议,但贺知安却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闷头去捡掉在地上的药品,一件一件归并到小药箱里。
“你好好休息,我下去看看。”
带着凉意的风从两人身旁穿过去,又回到田野之间。
岑云回并不着急纠正,他仍有耐心蛰伏在猎物身旁,他希望一口吞下,又期待着慢慢品尝,就像躺在草原上的湖,以宁静的姿态,吸引着生物为他而来。
“咣当”的声响惊动了停在越野车引擎盖上的麻雀,贺知安跳下去,关上了车门。
*
因为岑云回的突如其来的高反,摄制组的进度被迫放慢,憋不住的一群人顺着公路旁的小山坡向走下去,围观远处的两只边牧驱赶羊群。
羊是当地牧民的羊,司机大叔压阵似的站在队伍最后,遗憾的表示他们应该更晚一些来,等到S镇真正入了冬,他们就会用雪山上凿下来的冰块煮羊,点燃篝火,祭祀雪山的神灵。
陈陈不知什麽时候鸠占鹊巢,扛着摄像机静悄悄的跟上,晃动的镜头中,朴世贤敏感地回头张望,眼神聚焦之后,朝着他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
正午的气温已经逐渐高了起来,他卷着T恤的长袖,蹲在草丛里拔狗尾巴草,手指翻飞,不一会,每个人头上都被扣了顶花环。
贺知安走过来时,小朴最后一顶花环正在收尾途中,身边绿油油一排人,并肩在马路牙子上坐着,精神状态领先互联网十年。
“贺哥,岑老师怎麽样了,要情况严重,就去镇上医院做个检查吧。”
司机大叔在旁边接茬:“游客到我们这里来都会高反,所以医院很靠谱,不需要担心。”
贺知安回头看了看越野车的方向,其实也有些拿捏不準:“他刚刚吃了药,感觉还是有些不舒服吧。”
但以岑云回的性格,让他放弃拍摄返程住院,实在是有些困难。
他虽然不敢说自己有多麽了解岑云回,但好歹追星这麽多年,圈子又这麽小,对于岑云回工作时的态度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听季岚说,这家伙之前发着高烧冬天下水拍戏,差点没烧出肺炎把人烧傻了,拍完之后别说杀青宴了,直接就近住了院,挂水挂了一星期才恢複了正常行程。
现在劝他不拍了走人,实在是有点困难。
但就以岑云回现在的状况而已,继续往草原出发,万一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到时候再折返只会是更麻烦。
就再他犹豫之时,朴世贤站起身,将花环戴在了贺知安头顶,有些疑惑的抽动着鼻尖:
“好甜啊,贺哥,你喷香水了?别说味道还挺好闻诶,还有点熟,好像在哪闻过一样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