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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岑云回的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肩膀,手指用力钳制住后颈,恨不得在上面扣上颈环,直到化为一具白骨。
贺知安被拿捏了三寸般,敏感地缩着脖子要逃,却正中下怀,走投无路地撞在岑云回的羊绒衫上。
尚未凝固的血液迅速地扩散,在心髒的位置晕开,异常醒目。
胸腔的震动紧贴耳膜,鼓胀得几乎要破胸而出,贺知安不由攥紧了手,掌心被熨烫得发麻,小声反抗:
“别捏我脖子……嘶,腺体……”
他后颈随之一痛,顿时从脊椎麻到尾巴骨,蚂蚁般顺着骨肉啃食下去,几乎软了腿。
岑云回木然看着他于脖颈上留下的掐痕,头一次産生了一种,如果贺知安真的是一个OMEGA就好了的念头。
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让贺知安留在家里,用一个又一个发情期为他套上枷锁,直到贺知安怀上孩子,胸脯变得柔软而汁水丰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他的信息素和奶香,别人只要一闻,就能知道,这是一个已经结婚生子的美丽OMEGA。
这和那些变态的行径没什麽两样。
岑云回闭了闭眼,可是这又怎麽样呢。
贺知安不会反抗的,他只能在床上哭哑嗓子,然后顶着红眼睛,撩开衣襟喂奶。
而不是像现在——
像只从外边野回来的猫,打架斗殴,还傻乎乎摔进垃圾桶。
他叹了口气,让那些无端的幻想从脑子里滚出去,贺知安小心翼翼仰起头,满脸泪痕和血污。
岑云回伸手擦干净他的眼泪,叹了口气:“好了,没事的,我们这就回去。”
贺知安眨眨眼,含在眼眶里的泪珠又滚下来,冰凉凉的,他小声嗯了一声,鼻尖酸涩。
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无话。
直到回到酒店,贺知安才看着从后备厢里拎出来的蛋糕,愣愣道:
“谁生日?我的?”
岑云回正用房卡开门,见怪不怪地把蛋糕放在一旁,就把贺知安押送进浴室。
“对,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了,容易感冒,洗完出来吃蛋糕。”
贺知安怯怯拉住转身要走的岑云回的衣角,后者回过头,面露疑惑:“要一起?”
“不是,就是,谢谢你。”
岑云回反问:“谢什麽?”
莹莹灯光下,贺知安地垂下脑袋,盯着自己脚上的酒店一次性拖鞋,慢吞吞道:
“总之是谢谢,谢谢你来给我过生日,还有……你就不要管是什麽了嘛。”
贺知安想,他总不能说,如果不是你的电话,今天我就要在摩天轮上演一场恨海情天的蹦迪,一跃而下了此残生,虽然不知道有多大的概率能把你老婆换回来,反正我是可以彻底逃避了。
他说不出口,恍然间觉得有人牵住了自己的手,娴熟地十指相扣,继而借势往前走了几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快拉近,贺知安心有预感般擡起头,直勾勾撞进一对漆黑的眸子里,岑云回俯下身,轻轻在他嘴边啄吻。
很髒。
第一个念头闪现出来时,贺知安绷紧了神经,想要推开岑云回——可这个念头很快被细碎的吻压盖得透不出一丝天光,干燥的唇瓣点到为止般磨蹭着,炽热的鼻息纠缠,他本能微微啓开牙关,似乎在期待着更缠绵的,来濡湿些什麽。
但岑云回没有继续下去,他亲吻着贺知安的眼皮,湿漉漉的泪珠被啄去。
贺知安咬着唇侧软肉,勾着衣袖不肯放手:
“报酬吗?”
岑云回捏捏他的指尖:“惩罚,罚你待会出来只许吃一块蛋糕,不许喝饮料。”
贺知安瘪着嘴,难得乖乖巧巧地点头。
*
热水器水温刚好,贺知安脱掉衣服泡进浴缸,半张脸埋在水下咕嘟嘟吐泡泡。
浴室里水雾缭绕,伸手只能瞧见被泡得起皱的指腹,他慢慢顺着水流声滑入浴缸,闭上眼,沉入水底。
声音被短暂地隔绝在外,贺知安停下耳膜鼓胀的跳动——也许是心跳声,也许是他的脑神经在发疯。
他摸着自己的唇瓣,微微张开嘴,水里便冒出一长串泡泡。
想要,亲吻。
那种亲吻。
骤然,贺知安从水里猛地坐起来,脸色涨红,他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
从浴室出来时,岑云回关掉了所有的灯,只有生日蜡烛摇曳着微弱的星火。
贺知安头发吹得半干,身上穿着件小熊睡衣——岑云回的同款,只不过他的要小一个尺码。
印象里,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像模像样的生日了。
因为工作原因,时间总是不巧,偶尔赶在剧组过生日最好,如果当天在参加活动,又或者干脆在飞机上赶行程,别说生日,天王老子来了都得靠边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