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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可以坐主桌了……
“不过老大,还有件正事。”俞涵文恍惚了一下,把杂七杂八的念头赶大脑,然后将公司内部群里消息转发给了岑云回。
“李哥让我跟你转述,公司不同意用这种引火烧身的方式让你下场给贺老师做澄清,但是别的也没多说原因,估计是觉得最近风口浪尖,对你后续发展不太好,这件事可能还需要缓一缓再处理。”
岑云回皱了下眉,并没有多问,但也没说要尊重公司决定之类的车轱辘话,只是当着俞涵文的面,打开了自己的微博。
“缓不了,再缓下去,就是要贺知安当弃子的意思。”
罪魁祸首
弃子一词,用得虽然不太妥当,就以贺知安这种背靠大树却被吹得东倒西歪的咖位,无论是被包养还是隐婚,听上去都像是糊逼多作怪。
他的工作室挂名在星河,一直是个不痛不痒的存在,上有岑云回挂在公司首页一脸“北京欢迎你”的气势,下有刚出道就赋閑抠脚的小偶像,他夹在中间,高不成低不就,很难让公司动用资源保住这枚棋子。
更何况事情的发酵过程有迹可循,就差喊一嗓子臣妾百口莫辩。
但如若岑云回下场掺和,把水搅浑,公司就要另当别提——姓岑的手里捏着星河的股份,就算不多,可没有说不捞财神爷出火坑的道理。
俞涵文和他交换了个眼神,知道这是个一门心思的犟种,叹了口气,收拾东西便準备打道回府。
岑云回到还很有良心叫住她:“晚上一起吃个饭?”
俞涵文伤脑筋的摆手:“我才不上赶着当电灯泡呢,况且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既然你要找机会秀戒指,那路演就不给你推掉了,这样我们最晚后天就要出发,待会还要对接一下服装和车辆,嘶,李哥那边还得和公关部打点预防针,要不然到时候天下大乱,我第一个难逃其咎。”
她搓着脸,只是想想就觉得崩溃。
岑云回点头:“记得开发票,找我报销食宿车费,等手头的事情过去了,去放几天假,我出钱。”
小俞助理一副理所应当,挥了挥衣袖,顺走顺走前台两块陈皮糖。
岑云回看着她出门,拐弯,消失在人群中,刚要起身,微信铃声便骤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俞涵文发过来个文档,名字起得十分有文化涵养。
《论网络ABO文学中男性omega形象起源和探究》。
岑云回牙酸的点进去,瞥了一眼1MB的体积,忍不住反思,自己究竟是怎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境地里来的。
他飞快浏览着文章长达两页的目录,莫名找回一丝毕业前夕的痛苦和挫败,不由叹出一口气。
*
严冬之下,《破晓》的拍摄工作仍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摄影棚中人来人往,全然看不出一丝懈怠。
“唉……”
贺知安心神不宁的攥着剧本,彩笔标注的段落旁密密麻麻写着注解,而他却无心默戏,视线漫无目的的落在半空中,活像是丢了魂。
他的戏份临近杀青,最后几场戏的分量都不算太重,没什麽压力在身上,但却有外来因素骚扰着整个剧组,让人不得不心生忧虑。
一辆涂装成黄色的应援餐车明晃晃停在剧组里,热饮便当一应俱全,通通免费供应。
这本来是好事,唯独坏就坏在应援车上扯着贺知安的尊姓大名,一撇一捺,工工整整,看得他恨不得不认识字。
平时这种应援手幅外加包车的行为,他也干了不少次,微博小号的首页至今留有“罪证”,如今回旋镖扎在了自己身上,疼得人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俩嘴巴子。
而更坏的是,餐车的主人,现在正如鱼得水般跟剧组自来熟的打成一片,连冷脸瘟神如陆导,都露出了几分笑意。
陆博深平时笑起来可谓是阴森可怖,要麽阴阳怪气,要麽死死盯你半天,浑身散发着不想干别干的气息,最后才微微一笑,亲自上阵,手拿把掐的调教演员。
别说贺知安怕他,就是剧组里路过的流浪猫,都夹着尾巴耷着毛,好像见了鬼似的沖他凄厉的叫唤。
可今天,贺知安却终于从陆博深的笑容中,中体会到了一丝,正常的,普通的,社交性质大于讽刺的柔情。
他恨不得把陆导盯出朵花儿来,心中暗道,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麽就他娘的这麽大。
目光游移,罪魁祸首露出水面,岑云回站在陆导身旁,微笑着正在说些什麽。
贺知安竖起耳朵,但剧组人多口杂,器械又吵,压根分辨不出来,反倒是同剧组的演员刘子义最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拍了下他的肩膀,叫人回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