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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安现在仍旧能怡然自得的晃动他的好脖子,或许,是自己的失职。
这上面理应有锁链。
岑云回紧握着双拳,指甲刺进肉里的疼痛感终于勒令他停止了这恐怖的幻想:
“现在告诉我也没关系,让我来解决,只要你告诉我,这不是什麽难事。”
几乎是恳请的语气,但贺知安没有搞明白他究竟在说什麽。
在他眼里,岑云回今天的话实在古怪到了极点,没头没尾的过来质问一间莫须有的事情,几乎将他心中的烦躁一把火点燃。
“让你来解决?然后继续缩回那间别墅当乌龟?岑云回,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有些太伟大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贺知安的嘴在脑子前面跑,似乎只有做这种不假思索的事情才能让自己的大脑空出一块,用来安置自己心中无处可去的躁动。
他不禁想,如果穿越而来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岑云回是不是仍旧如现在这般。
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另一种更为晦涩难以言说的感觉再一次爬上心头,反複提醒着贺知安,他是在嫉妒。
而他嫉妒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这个世界的自己。
这样混乱的想法逼迫他在良知和欲望之间做出选择,也迫使这他守住那些摇摇欲坠的道德底线。
贺知安没法承受无缘无故的爱,也对自己无缘无故的恨一无所知。
这可真是太操蛋了,但凡自己想的开一点,说不定现在还在都给岑云回生俩了。
但这种脑子在后边追的行为显然不可取,当贺知安被自己略带讥讽的语气拽回现实时,岑云回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极了。
他听见自己一字一顿:“即便我做了什麽,又和你有什麽关系呢?”
“都要离婚了,就是我现在出去找个Alpha也不是什麽违法的事情,更况且——”
贺知安飞快的咽了下口水:“我也不是你标记的omega。”
话音未落,贺知安忽然间被一股强力推进了门里,紧接着是重重的关门声,岑云回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摔到床上,哐当一声,掉下去的还有他的手机。
手机上的照片十分模糊,其中一张是显然是监视器的视角,贺知安侧身对着镜头,肩上搭着一只紧搂着他的手。
那个男人贴得很近,两人低头不知道在说些什麽,贺知安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笑意莹莹,手中还举着喝了一半的酒杯。
贺知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些惶恐,他被岑云回压在床上,双手高高束缚在头顶,几乎是个极具代表性的动作。
他立刻就察觉出了岑云回的想法,试图擡腿将人踹下去:
“姓岑的,你他妈疯了啊。”
岑云回没有躲,结结实实的挨了这踹在小腹上的一脚,却只略微皱了下眉,近乎固执的重複着那个问题:
“你为什麽不和我说。”
他不在乎贺知安和谁在喝酒,也不想追问两人之间亲昵的关系是逢场作戏还是局势所迫——还能是什麽呢,贺知安没道理和中年甲方玩郎情妾意那一套,他虽然笨,可又不瞎,一个小化妆品公司的老板,没法在圈子里带来太多利益。
所以只能是什麽。
岑云回徒然吸了一口气,将贺知安挣扎着的脸掰正了。
两人头一次这样狼狈的望着对方,慌乱的鼻息缠绕在一起,如同一汪深泉般掩住耳鼻。
“所以为什麽。”
岑云回恳切般轻轻吻上贺知安的唇瓣,后者一动也不动,仿佛这就是对他最大的施舍了。
“安安……”
他贴在贺知安唇边,请求般的啄吻,若即若离的呼吸声如同一张即将要收起来的渔网,在收紧的同时,死死勒住了心髒不放。
贺知安对这过于缠绵的氛围感到了厌倦,他直勾勾地盯着岑云回,若有所思的笑了出声。
岑云回则下意识将他的手攥得更紧了。
“我想知道,告诉了你能怎麽样呢?”
贺知安索性也不挣扎了,他平静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岑云回,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我告诉你你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帮我拿下代言,还是如神兵天降一般英雄救美?”
“安安……”
“岑云回,你多大了,拍多了言情剧不代表也把脑子忘在剧组里了吧。”
贺知安终于笑出了声,他甚至有些不屑于在和岑云回有眼神上的交流——岑云回用一种上位者的姿势束缚着他,却又用另一只无辜的,受害者般惴惴不安的神情规避着风险。
饶是说一万遍,他确实是吃这一套的,他喜欢岑云回,喜欢他这张脸,因为岑云回一个镜头而一腔热血的入行,以可笑的偶像崇拜作为基石努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