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五年,他没憋坏吧
那今晚要是想干什么,自己这小身板受得住么。
胆战心惊地瞥一眼洗好的宋更年,看他坐在床边擦头发。
小伙子挺白的,也有肌肉诶。
赵希芜感觉浑身气血上涌,暗恼自己也是没经历过男人,见识太少,现在看到了就把持不住了
这是新婚之夜,天时地利,人应该也很和,想发生点什么简直再简单不行。
于是顺理成章的盖在一床被子下,亲的晕头转向,可一直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赵希芜觉得他在故意撩拨,也顾不得矜持害羞,没忍住喘气催他:行了,可以了。
但是宋更年手撑在她旁边,满头大汗,咬牙有点不甘心:我,没试过。
潜台词就是,我找不到。
五年没试过生疏了可以接受,但你这也装过头了啊。我不信你五年前也没试过,三十二岁的老处男么,你骗谁?
但这毕竟是新婚第一晚,总不能盖着被子吵架吧?
赵希芜只能意有所指笑话:你从古代来的吧。
她挡着脸,没看见宋更年眼神微变。
最后还是凭着本能找到,试了第一回。
赵希芜发誓,她绝对不是特地数的,强迫症而已,等大脑意识到的时候嘴巴已经先一步开口:十一下。
声音里满是惊奇,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
宋更年耳朵刷刷变红,一言不发用被子盖住两个人再来。
大概是被小瞧了面子上过不去,后来他特地去观摩影片学习了一点技能,力求夫妻生活要和谐。
三年后,他们打算要一个孩子,也没多努力便怀上了,宋更年觉得有点可惜。
那年顾及家一胎高中毕业,大学考的很好,要办升学宴。
正巧魏嘉禾一直在找的神秘女人冯时终于出现,马不停蹄要办婚礼。好多人劝他要小心别被骗了,魏嘉禾一概不理。
毕竟少年玩伴的情分还在,赵希芜也担心,挺着大肚子还要去吃席,非要看看那个冯时长什么样。
隔着远远的看清楚长相后后,她更加觉得有阴谋,悄悄同宋更年说:你去查查看她是什么身份,这张脸整得也太狠了吧,哪有人会这么漂亮的。魏嘉禾真是越活越糊涂,脑子一点也不清楚。
宋更年安抚地摸摸她的大肚子,顺着她的话说好。
席间他们坐在一桌,顾及夫妇带着大女儿过来敬酒。
这位大小姐跟前一世的小公主一点也不像,满满的全是王上和金佳的影子。
余光瞥向另一桌上坐着的敏乞曼,她正在喂自己小儿子吃饭,混血的小宝宝像个小天使。身边是她金发蓝眼的外国丈夫,长得跟希腊雕像似的,努力用筷子夹花生米往她碗里放。
冯时心里暗自庆幸她那一辈子青灯古佛的日子没白过,无论是敏乞曼还是金佳,这一回都活的很好。
赵希芜不能喝酒,一杯热水喝完正想叫宋更年再倒一杯,却先接到冯时递过来的白开水,心里有些惊讶。
慢慢喝一口,她又拉着宋更年说:这女人或许也没那么坏,你记得查仔细一点,别弄错了。
宋更年没忍住笑,一孕傻三年,她已经开始犯傻了。
九月,赵希芜生产。明明之前的各项检查都很正常,临门一脚却忽然出了事。
千辛万苦生了一个男孩,推出来的时候她昏睡在那儿,浑身都是汗水,嘴唇苍白,一瞬间就像从前她在自己怀里死去一般。
宋更年耳边一阵轰鸣,根本迈不开步子,一点都不敢走过去。
还好,医生说产妇只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没问题。
于是他亲力亲为给她擦身体,抱着孩子跟她说了一会儿话,然而她睡到晚上都没醒,一直睡了三天。
前前后后找了二十多个医生,从头发丝到脚趾头一点点做检查,可是什么毛病都没有。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昏睡过去,这不是医学能解决的了,得靠玄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就在宋更年准备叫宋妈妈来顶替照顾,自己去庙里住几天时,赵希芜终于醒了。
视线在空中触碰,一股凉气贯穿宋更年的全身。
那种眼神,是赵扶娴才会有的。
果然,才睁眼的赵希芜又紧紧闭上,似乎很累很累。
从前他说,总有一天会知道扶娴是谁。现在知道了,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出院后回家,她从早到晚都待在儿子的房间里,要么抱着陪他玩,要么躺着和他一起睡,反正就是不跟宋更年见面。
怨怼是应该有的,毕竟从前也是因为人之将死又害怕他会疯魔杀完宋赵两家人,才会流露最后的温柔。
但是现在余生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怨恨大抵很难消散。
宋更年想到了这一层,深感无力。
两个人又回到最开始的时候,宋更年依然每天努力跟在她身后不断刷存在感。
知道照顾小孩子最费神费力,他就又当爹又当妈,赵希芜只用在想玩的时候抱儿子逗一逗就行,其他什么都不用操心。
那天是结婚四周年纪念日,赵希芜从清吧背吉他离开准备去坐地铁,宋更年的车先一步拦住路。
也没那么多矫情,有车干嘛不坐?
车厢内太安静,连打开转向灯的滴答声都一清二楚。
赵希芜没忍住打一个哈欠,才闭上眼就听宋更年说: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谁的生日?她在脑海里仔细过一遍,最后想起来是结婚四周年。
可是心里那一口恶气总是堵得慌,她还办法冷静下来跟他好好当夫妻。
于是她重新闭眼,故意摆出很恶劣的态度摇头:不知道。
宋更年也没再说话,专注地看路。
回家后赵希芜先下车,急着去看儿子。
屋里一片漆黑,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宋更年已经从侧面伸手打开开关。
大红的心形气球与玫瑰花,从前两个人的照片,还有结婚时候的录像,桌子上是烛光晚餐。
应该是很感人的场景,可是这也太土了吧
赵希芜或许对浪漫过敏,龇牙咧嘴表情抽搐。
但这毕竟是他辛辛苦苦搭出来的台阶,要是还不给面子也说不过去。
于是两个人落座,赵希芜一口牛肉咬下去,味道还不错。
她是认认真真在吃饭,宋更年却不动,两手放在膝盖上跟检讨错误似的。
等她吃好,他才提着心脏开口:我之前是我做的不对。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他还没有告诉她,从前他们就不是舅甥,所谓的逼迫根本就不存在。他也说了宋明廉干的坏事,满满的全是怒气。
要不是宋明廉歹毒,他们就不该是那种结局。
叛国投敌,伦理胁迫,这些错误本来都可以避免的。
喝了大半杯子的酒闲置在一旁,赵希芜表情也很难看。谁知道一个结婚纪念日还能得到这么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