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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焉心慌得厉害,眼神闪躲频繁低头,看哪里都像牢笼,关得他呼吸不畅,需要立刻逃离这里才行。

直到抖着心跑去白樾寝殿,越过不断消失又不断重塑的逶迤群山,跑过一块块曾无比熟悉的地砖小道,找遍四处终于在后院如愿找到发呆的白楚攸,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白楚攸坐在草地上看书,远远只能看见一个背影,阳光把他的身影在地面拉长,手里的书被风吹过几页,他用手抚平书页,压住纸张边缘,专心地低头看书。

林焉跑上去从背后抱住他,“师父,跟我回去。”

身后人抱他很紧,用的是生怕他离开的力道,白楚攸手里的书没拿稳,掉落在衣摆,感到略微迷茫地擡眸,望向远方发呆。

林焉道:“我,枯败,贫瘠,一塌糊涂,顽劣不堪,恨意滔天……他们都说我没有人管着不行,论授予,你是我师父,论伦理,我们成过亲,论所属,我是你的遗物。”林焉又重複一遍:“师父,跟我回去。”

白楚攸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稍稍回神,一字一句回味林焉所说,缄默片刻,说:“……好。”

林焉来到他身前与他对视,像是不信他的话,然而他盯着白楚攸的眼睛,企图在里面盯出点其他东西,望来望去也只是一贯的乌黑墨色,再无其他,却好似透过这双眼,看见清冷忧郁的蓝,无上明耀的月,纯粹柔软的白。

耳畔风铃声清晰可辨,终是林焉先移开视线,提脚一步步离开,留白楚攸在原地,两个背影谁也没有回头。

第 100 章

柯昭好似能感知到白楚攸要离开的思绪,适时到访,抱着一叠新衣服在院门口站立许久,久到眼眶湿润,终于鼻子一吸,上前捡起掉落的书,轻声叫着:“师弟……”

白楚攸这才发现柯昭来临,收了书,擡头看师姐。

“阿楚什麽时候回来?”柯昭问。

白楚攸定定看着师姐,不说话。

“看来是不会回来了。”师姐硬撑着笑容,“衣服都做了两套,一起给阿楚吧。”

白楚攸一开口,声音微哑道:“为什麽要多做一套?”

“因为……”柯昭暗自神伤,自言自语道,“太久了。”

白楚攸欲言无声。

他站起身来,把其中一套还回柯昭手里,另外一套抱在怀里,抱歉道:“师姐别做衣裳了,师姐该做自己喜欢的事。”他擡手理着柯昭被风吹乱的发丝,词不达意,“逶迤山以外的风景也很好看,师姐有空多去看看。”

柯昭低头,望着手里剩下的一套衣服无言。

“往前看吧师姐。”白楚攸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回不来的人就别再惦记,该放下了。”

“嗯。”柯昭点着头,说:“好。”然而她内心明白,她这是更放不下了。

“逶迤山的山门永远向你敞开。”柯昭笑着跟白楚攸挥手,又回到以前爱笑的样子,“阿楚有空多回来看看师姐。”

等到背影远去,这才敢叫眼里的落寞露出,她呆呆地盯着那个背影,呢喃出声:“梦里也行……”

柯昭带了糕点和饴糖去水云间,坐在白楚攸的衣冠冢前,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碑,沉默着点上三炷香,低了头,眼泪无声地往下落。

师弟。

会一直想你。

……

临走前白楚攸还去看过白樾,白樾不知道生了什麽病,严重得厉害,自昨晚睡下就一直不醒,掌门一直在守着他,见白楚攸来,想来猜到是辞别,告别的话怎麽也说不出口。

白楚攸并没有进屋,站门外远远看上一眼,隔着大开的门框在白樾身上设下禁制,趁着身体刚恢複一点微薄灵力,凝出内丹交给掌门,说:“给师兄吃下。”

掌门很是生气,想也不想便拒绝,白楚攸面不改色,冷道:“让师兄吃下,不然我死不瞑目。”

掌门终于发现不对劲,“阿楚已经知道献祭人是谁了吗?”

白楚攸说:“不太确定。”

所谓生祭,以命换命,师兄的症状很符合前期换命特征,但又没死。

“献祭人的确是白樾。”掌门回头,深深看屋内还晕着的人一眼,“但是失败了。”

想也不算成功,否则白樾早死了,这一瞬间,白楚攸竟感到无比庆幸。

掌门解释道:“这次真不是我阻拦,生祭也看天时地利人和,没那麽容易。献祭失败带来的反噬很不好受,他与你之间已经産生关联,你离他越近,他就越痛苦。”

白楚攸掀掀眼眸,问出心中疑惑,“所以师兄不让我下山,是因为他以为生祭成功了吗?”

闻言掌门摇头,“他知道失败。他只是想最后多见见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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