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瓷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的时间,梦里踩了个落空,身体下坠失重感紧接而来,她猛地睁开了眼。
胸口喘息有些急切,睡意一下子消失。
才四十分钟,但精神好了很好,她撑起身坐在床沿,静了一会儿,起身拿着杯子去厨房倒杯水,这才发现四个人还在客厅聊得正欢。
顾涅恰好抬眼,沈惊瓷脚步一顿,似乎看到了顾涅向自己求救的眼神。
她无声的笑了下,几个人的视线紧接着过来。沈惊瓷倒完水在沙发边缘坐下:你们再唠叨顾涅下次都不敢来了。
说到这个,还把徐娟提醒了什么:小顾啊,你还出去吗,还是就留在沥周。
顾涅老老实实的回答:看安排,过段时间可能去趟澳洲那边。
徐娟莫名其妙的啧了声,沈枞倚着沙发,手臂放在颈后枕着,他扯唇无奈手指戳沈惊瓷,两个人凑到一起,他声音低低沉沉,语气老成:咱妈现在就是把顾哥,当成准女婿了。
沈惊瓷眉一下子皱起来:胡说什么呢。
沈枞耸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沈惊瓷拧他大腿,小声警告:你少给我乱说话。
沈枞吃痛的嘶了声,去指她放在一旁的手机:手机响了。
沈惊瓷这才作罢,她略微可怜的看了一眼顾涅,又陷入了沈鸿哲和徐娟的双重关怀。
手机上的消息太明显:【C:图片。】
陈池驭手腕出镜,对面空空如也,餐桌上也什么都没有摆。
一句话都没有,但沈惊瓷就是看出一种落寞和冷清。
图片发送过来后,手机再没有动静。
配上那个头像,还真挺符合这个人的性子。
沈惊瓷想起电话里他的意思,应该是只剩他一个人吃饭。心里钻出来那么一点愧疚:【吃饭了吗?】
【C:没。】
冷清的一个字。
沈惊瓷顺着捋毛:【怎么不吃?】
【C:不舒服。】
沈惊瓷明显的感觉到陈池驭情绪不高,还算耐着性子继续询问:【哪里啊。】
【C:你说呢。】
他直接反问。
沈惊瓷往内抿唇,手指触了触键:【我不知道】,但又停住。
忽然
你跟年年知根知底,我们放心。
沈惊瓷被点到名字,茫然的抬头:什么?
你这孩子看什么手机呢,人家来了也不好好招待。
沈惊瓷看了顾涅一眼,小声的念叨:不用那么客套吧。
徐娟:嘶
沈惊瓷乖乖闭嘴。
沈枞在一旁闷着声笑,被沈惊瓷一眼看了回去。
手机又在震动,沈惊瓷悄悄地垂眸:【C:怎么办,离不开你。】
直白暧昧沈惊瓷愣了一下。陈池驭好像变得和之前不一样,怎么这么黏人。
她是控制不了心脏的,那剧烈的一跳不可忽视。沈惊瓷看着面前一群人的说话,手指一下摁了锁屏。
再低头解开时,记录却变了。
C撤回一条消息
那句话,不见了。
沈惊瓷一愣,看到对方正在输入,这次发过来的是:【C:晚上也和他在一起吗?】
看起来有点可怜,真的伤心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沈惊瓷觉得自己鬼迷心窍。再回神时候,消息已经发了出去。
一来一回,最后定格在陈池驭说来接她。
再反悔已经不太好,沈惊瓷问:【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
【C:去过。】
在回来找她的那个冬至里。
沈惊瓷眼眸微动,在心里哦了声。
顾涅最后是被电话解救的,有点急事,徐娟是真的舍不得,说了好几遍常来。
沈枞在一旁看乐呵:你看妈像不像是在给你相亲。
沈惊瓷狠狠瞅了沈枞一眼,上去拉住徐娟:行了行了妈,你这弄得人家...
徐娟笑笑。
沈惊瓷开门忙不迭的说:那我和阿枞下去送送顾涅。
徐娟说行。
门关上,她猛地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垃圾忘捎下去了。
她还得下去一趟。
黑色大G默默停在小区绿化旁,陈池驭嘴里咬了个草莓糖。奶味太浓,还是有点接受不了,锋利的眉微皱,却不见烦躁。
时间还早,陈池驭懒懒盯着手机。
唇齿间的甜腻挥之不去,陈池驭打开车窗,摸了根烟拢火。
不远处有人走过,从余光中划过。
橘黄色的火吞噬烟尾,放手的那一刻,侧脸完整露出。
很慢很慢,他才感觉周围有什么不对。
嘴唇还没碰上,男人有预感一样的转头车窗外是一张几分陌生的脸庞。
穿着米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几米之外,脸色诧异又惊愕。
陈池驭一愣,手指一抖,烟条不稳差点掉了。
他很少有失态的时候,眼眸却闪过一丝短暂的意外。
而徐娟细细的凝着他,时间被无限拉长,陈池驭喉结干涩的微动。
终于,她确定了眼前的人。环顾周围,徐娟质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没有间隔,徐娟秀气的脸眉心紧拧: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来找年年。
作者有话说:
现在就是,丈母娘认证另有其人。可怜的小陈(捧杯叹息)
第67章 她
下午六点三十二分, 天边云的边缘露出一道强亮的边际线,橘红色蔓延整个天际,烧的大地都洋溢起来。
沈惊瓷看到陈池驭时, 他面前是一只很大的灰色阿拉斯加,不知道谁家的, 脖子上的狗绳挣开了, 毛特别蓬松,懒洋洋躺在墙根。
男人半蹲在墙角,一只手肘抵着膝盖伸直, 掐着跟烟猩红烧到最后, 左手有搭没搭的摸着蓬松的毛。好像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出神。狗撑起前腿用鼻子拱他,陈池驭五指伸开,往下压,看着很威风的大犬瞬间乖顺了。
沈惊瓷站在远处停了会儿, 声音才随着风飘过去:陈池驭。
陈池驭侧身回头, 他身上镀了一层光,朦胧的只能看清轮廓, 黑发黑眸显得特别冷漠。但在看到她后的一秒, 气场变淡,人也变得柔和。
陈池驭。沈惊瓷又叫了他一声。
嗯?
她喉咙一紧,刚刚就是下意识想叫一叫他。
陈池驭看着她站起身, 他脚边的阿拉斯加特别黏糊, 男人一站起来喉咙里就发出呜呜的声音求摸。
沈惊瓷视线下移, 看了阿拉一眼又看他, 似乎找到了理由 :你在干嘛。
阿拉的爪子很大, 傲娇的压在陈池驭鞋上, 不让走。男人啧了声,伸手拎着狗脖子扯开,拍了两下头:回去。
看样子不怎么愿意,陈池驭低头又拎了它一下:我女人来了,你跟着算什么回事。
鞋尖不轻不重的挪走它屁股,阿拉呜呜的被推到一边。
沈惊瓷看着觉得可爱,好奇的问:你认识?
陈池驭脸不红心不跳:刚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