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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冒犯的目光在猝不及防的对视下倏忽熄灭,花开院用力去看,却什麽都看不清。逢魔时将至,妖魔藏匿在阴暗中伺机而动。一轮昏暗的月隐现在夜空,只见迷蒙的月光浮离在肌肤上,聚成空洞的底色。

是他啊。

也许是那笑太过毫无缘由,仿佛只沖着他来,即使肇事者逃逸飞快,他也不能迅速静下心来,将方才那来自暗处的窥测当做无事发生。这让花开院感到不安。他把多种因果缘由细细推敲,又默默地一次次推翻,只好动身前去寻求一个答案。

花开院被卧在道上的河阻挡了脚步。赤红的水往河堤蔓延,正準备蚕食四周残余的一切,在他走过来时便虚张声势般地直立起来,如瀑悬空,嘶嘶叫器着请勿靠近。

“这是……什麽……”

逢魔时分,百鬼夜行。

即使是有所见闻的阴阳师,见到如此庞大又未知的事物,内心也充满恐惧。仅存的理智挑起他应尽的指责,花开院攥紧颤抖的手指,听着刺耳的尖叫声咒术竟念得愈发缓慢,使得退治的时间也无限往后延长。

麻木的无力感在心间有所萦绕,他向来厌恶的无用情绪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执着,如影随形地尾随在他身边,让他在午夜梦回时泪储满眼眶。他点燃蜡烛,面向敞开的窗外,见到一片幽深的树林如梦魇一般在月光之下张牙舞爪。他想着该做些什麽来应对。关窗,或是增加蜡烛让室内更亮。逐渐凝滞的力量让他与空气中的寂冷相顾无言。

“哎呀呀,这不是……备受崇敬的花开院多摩大人吗?之前似乎在祭典上见过您几面来着……”

有什麽东西猛地将他朝后扯了一把,夜刀神姗姗而来,毫不留情地斩除男人费力起的决,未来得及收敛的利爪无意间蹭过男人的手臂,在温热的血中收拢手指,将惊魂未定的男人驱至身后,朝他投来一个饶有兴趣的眼神。

“这可不行啊。创世神尚能劈海建造方舟,我等沧海一粟岂能轻易将水分开呢……那可是一种胶着的状态,彼此交缠又彼此沖突,时时刻刻都相持不下,要想——”

妖魔认真解释的声音被一阵令人毛发倒立的惨笑声刺破,不禁“诶”了一声。极目眺望,但见整个天边已被一种正急速盘旋的血色怪云笼罩。火烧云吗,此刻并非黄昏。几息之间,周围顿时漆黑一片,洪流耸动的声音由远及近。

“诶……明明我已经有意束缚了牠的成长,结果还是膨胀得太快了吧?看来我制定过那麽严格的「规则」在此处并不……”

夜刀神的话突然止住,话锋一转继续道:“看来,现在可不是叙话的时机,那些水您也看见了吧……花开院大人,您最好还是退至我身后。”

“不……”

面前刺耳的哀嚎覆盖了花开院说的话,他扬起手,早已凝固的血将开裂的伤口牵拉得发疼。那赤红的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咆哮着涌来,又像触到了寒流般被冻得趑趄不前。血浪在距离自己仅仅毫厘便砰然炸开,化作澄澈的水自空中坠落。

精神在一瞬间绷紧,妖魔那双赤红的眸子悄然竖起了乌黑的缝隙,花开院微微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草木哀鸣的声音迅速穿过吹拂起来的衣袖。

“诶呀,失策了……花开院大人,看来今晚难免要淋湿啦……”

夜刀神说话的声音来得很快,花开院比他更快。骤然立起的赤色屏障外有阵雨倾盆而落,无声润泽千疮百孔的土地。

夜刀神被这屏障诧异得话突然止住,他默认花开院作为脆弱的人类性命如蝼蚁般易折,擅长的领域也并不在晦涩的阴阳术上,但他现在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小看他了。

不过想想也是,身边的人能在灵力上限极低的结界中保证全员存活的同时,还尽可能地将游戏进程拖延得更久一些,即使结果不尽如人意……也与无法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画上等号。这一定就是所谓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花开院在旁边一声不吭地观察夜刀神变得飞快的脸色,掩饰般地轻咳一声,想了半天还是吝于给他一个好台阶下:

“……虽然与您相比起来相差甚远,但我并不弱。”

“啊……没想到花开院大人苏醒没多久就如此精神抖擞,”夜刀神似乎并也没有要台阶的意思,声音带着些不可置信,“不过这种法术于您而言损耗也太大了吧……看来今晚回去您得好生歇息了。”

两人心知肚明对方皆是煞风景的家伙,花开院显然也不吃他这一套:“您还是留心您自己吧,救我这种事于您而言太「超过」了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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