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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落的樱花洋洋洒洒地飞到发上,快要盖住青丝,呈现出白首之色。别后的憾苦像深夜时落在院内淅淅沥沥的雨,着被衣也难抵夜半清寒。好一会儿花开院才渐渐适应成倍灌入脑里的记忆,便听到夜刀神说:

“这是经过了「过去的你」的同意切割出来的记忆,如今约定时间已过,为了兑现诺言,把不属于我的东西完整地归还到本人手中,我请教了晴明大人。现在看来我的交接工作做得不错嘛。”

夜刀神的声音难得郑重,确保交接无误后才松了口气。花开院手腕动了动,见夜刀神还没有要松开他的意思,便顺势思考这些记忆出现的缘由。他曾试图在法则构建的巨网下竭力修补不堪回首的过往,但几次下来效果甚微。但现下夜刀神却轻易渗透了他的过去,将他此世的记忆改得面目全非,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是意味着所谓天命不可违的法则终于被打破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突然便觉得很高兴,花开院随手撚去袿上的花瓣,轻轻地笑了,“居然还有这种经历麽?看来大家的经历都不少嘛。”

夜刀神也在观察他的反应,见计谋没得逞还觉着可惜,“我还以为您要说「儿时戏言,为何如此较真」,为此还打了一篇腹稿,没想到居然用不上。”

“休想得逞,”唇边扬起一抹笑意,花开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勾了勾夜刀神垂落在廊上的长发,以免被地上的露水沾湿,“突然想到些旧事,这下可怎麽办呢。”

他们很少提及旧事,旧事像在沉寂的黑夜里升腾起来的火焰,即使隐去身形站在火堆前静静地望着,也将面庞烘得发烫,烫得泪都要顺着面庞蜿蜒而下了。若无人特意提起,大家都默契地选择闭口不言。夜刀神的眼睛泛着光,目光也温和下来,提议道,“说说看?”

“你先上来。”花开院催促他上廊上来,见夜刀神还未改变动作,便随他去了,从散开的衣物里摸出一个物件后阖拢手。红绳从指缝上倾泻而出,就像蜿蜒而出的血,“以不使用术法为前提,猜猜这是什麽东西?”

夜刀神仍半蹲在奥庭上,握住花开院伸来的手,思索一阵,“土石为艮,所以是明亮的,锋利的,唔,具备易碎性质的不规则物体……”他轻轻抚触男人手背上起伏山岭的青色静脉,语气有些稀奇,“是琉璃吗?难得见你会随身携带这种……”

花开院自然明白一夜刀神口中「易碎」的含义。倒不如说祂作为本性贪婪的血和代表着智慧的残酷的灵构成的神,依据本能去占据一切,依据智慧去善加取舍才是理所当然之事。人类也有与之相似的地方,只是躯体太过柔弱,力量太过稀薄,外在无法支撑起与之不相符的丰富内心和强烈欲望罢了。也符合「易碎」的定义。

“大同小异。”花开院道。他摊开手,自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小块被磨去棱角的玻璃,在日光的沐浴下熠熠生辉。

并非这个时代的制品。

“——!”

夜刀神立即想起这件看似「易碎」的物品背后曾发生过的事。巨大的轰鸣声穿破耳膜,街道上的人聚在一起又渐渐被警戒线隔开,夜刀神撑着伞穿过人群,把伞放在花开院身侧时也喉咙拘紧。那时花开院身穿并不属于那个时代的狩衣侧躺在大路中间,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块早已碎得锋利的玻璃,被划开的皮肉上挂着早已干透的血。

先前觑见花开院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沉重的过去,夜刀神只是好奇地在远处看着他,一次一次的为难只是想看到他惊慌无措的样子,难得在祭典里遇到故去之人,就在这段渐渐褪色的过去里纵情一刻吧。只是那夜明月高悬,那场下不尽的雨,雨后狂风无孔不入的破庙,那段偏离自我的荒唐篇什,回想起来心中常常生出朦胧的至恐之感。他曾久久地望着孤高的月,直至金乌升起,依旧感到难以置信。

后来的事情也出乎意料,他没有因违背规则而被强行清除,重返现世脱离了「术」的限制后,也依旧希望花开院能回来。

夜刀神总想说些什麽,事事堆叠耽搁至今才恍觉为时已晚。好在他尚有良心,回想起先前的所作所为还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哦?居然是它呀,确实是一件有意义的物品。”

“是一件有意义的物品。”

花开院重複着这句话,握紧挂饰贴近前襟,却怯得连对视须臾都没有勇气。未来再无战火纷飞之景,灯光不分日夜长明,是他做梦都想见 的样子。他曾在路上看见飞鸟那毛头小子打打闹闹地穿过大街小巷,一如那时那般顽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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