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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期盼的未来吗,花开院不禁驻足停留,可惜他的爱恨情仇早已随着逝去的仲春一并埋至地底,那些撕心裂肺的哀嚎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去。

这短暂的动容被一道轰鸣声打断,紧接着粉尘四处飞扬,人群涌动着向他靠近。霎时间他的身体再也无法动弹,汩汩流出的血渐渐带走了他的生命力。

未来实在是太好了。花开院叹了口气,好得像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再次醒来时已身处原来的时代,与人们分享这份精妙的梦时,时人却笑他不过是大梦一场。

可惜他所处的时代战事又起,驻军被击得节节败退,见了未来却无法改变当下的落寞心情时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缠得他日渐消沉,对于战役持消极退避的态度。他的父辈也和祖父一样应召前往边疆,直至后来得来了和离的妻子在前线阵亡的消息。

他坐在席上,摩挲着那封不知真假的信,就这样一遍遍地读下去。他常恨天道不公,一次又一次踏碎他的脊梁骨,将他折得满面尘土,他也心甘情愿地携着这种憎恨茍活于世。他仍然记得死过数次的妻儿,也由衷的希望飞鸟能凯旋归来,即使烧毁的信件无法複原,也无法舍弃这些痛彻心扉的过去。

他吃力地辨认信上的字迹,在仅有的式神尖叫着飞来前已将信纸撕碎,和着茶水吃了下去。

在衣袖挥舞间,一缕白烟自式神身边升起,在放下茶杯的同时,也让那自烟雾中飞奔而出的少年钳住他的肩,力气越来越大,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抗拒浮动在和室内的悲怆。花开院望着压在身上的少年,除却层叠绣在和袖上的羽毛纹路和那略显锋利的手爪,那容貌昳丽的少年与他那不肖子别无二致。

“飞鸟呀……”他垂下眼帘喃喃低语,转而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那少年,微微笑起来,“吓到你了吧?”

名为飞鸟的式神眼中没来由地泛起一阵酸涩,松手后摇了摇头。无声的对峙萦绕在和室内,使人心生烦忧,花开院望着容貌相似的少年,一面觉得痛心疾首,一面又试图寻求一些心理慰藉,询问他:“人类因何而痛苦 quot

“想要得偿所愿,但现实无法如愿。因欲望与能力无法同驱齐驱并进,所以痛苦不堪。”

飞鸟恭恭敬敬地朝他作辑,答複纯粹得如新生的赤子,却化作利刃直戳心窝,戳得那处软肉鲜血淋漓。飞鸟早已携着他的憾恨离他而去,他的爱却因这段赤诚而短暂地活了过来。花开院没有回答他,只是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突然道:“再过不久夏天就要来了吧。”

飞鸟随着他的视线凝望着窗外的柳絮,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白烟再次腾起,散去后化作几张纷飞的书页。四周那麽寂静,连风声显得喧嚣,花开院将那几张书页夹回手记里,内心深处仿佛知晓将要发生些什麽。

再次擡起眼时,夜刀神正在拾取那些滚落各处的酒。他盯着那枚挂饰,觉得自己太过拎不清。还有许多事情许多话语从未说出口,就这样在心底简直要了他的命。他怔怔地望着夜刀神,恍惚间似乎要落下泪。

夜刀神的袖上也沾了不少酒浆,动作轻手轻脚也难掩流动的酒气。青年身后的坪庭有一片歪向一边的蕨苔,但町屋仅凭走元直通住宅末端,花开院偏头看向身后的障门,那里仍然紧闭。又这样翻进来……夜刀神在除他之外的人前以礼仪得体的贵族自居,挑不出太大毛病,在他面前倒是原形毕露,甚则热衷于给他制造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人前人后反差太大,常让他觉得有两个不同的夜刀神在面前作乱,但本尊似乎乐于看他这副纠结的样子,催促他不妨坦诚地问问我为什麽做?于是他拉住在面前晃悠的夜刀神,捧读道你到底想干什麽。

“这个啊,也不是不能说的事情。将那些应付的话语用在你身上的话,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夜刀神实在迟钝,连情感都无法正常传达,这也让他那潜伏在暗中同僚会错了意,猛地将人推入水中。也不能坏怪祂,因着与罪神相似的血脉,祂携着莫须有的罪名封印在枯井里无法行动,漫长的岁月里唯有偏执可以消解部分孤寂。打捞上来时,那贵族幼子早已奄奄一息,却用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拽着他的袖口不放,直到手上流出了因发绀而变得深黑的血。

拽哪个袖口不好,偏偏拽到戴着锋利玻璃碎片的袖上,他的臂上早已伤痕累累,被利器剐蹭的痛楚能一遍遍警醒自己曾窥见过的冰山一角。花开院呼吸还有些沉重,见不远处夜刀神两手各拿一个小壶,分别浅尝一口又无声摇头,不禁眉毛一凛。倘若这个时候夜刀神开了口,肯定又是口感不如比体温稍高的温酒云云,过去彼此之间还未熟悉时尚能约法三章,熟络起来后夜刀神也愈发肆无忌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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