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初秦悬吃苦耐劳,便也没觉得这日子过的如何不舒畅。
直到他十七岁那年。
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用崇贵的身份,冰冷的身心,一寸一丈,一顿一停,状若轻柔的,无情,践踏他卑劣的自尊与假皮。
前魔尊撕开他的遮羞布,用像野兽一样的眼神凝视着他,把他当成一颗自助的糖果,粗鲁地剥开外衣,蛮横地丢进嘴里,咀嚼,啃食,并生咽。
少年秦悬声嘶力竭的在草垛上挣扎,可根本不敌,最后只能颤抖着身躯嘤嘤打转,被勒令呻吟。
等一切伤风败俗的恶词被刻进骨髓,罔顾禁忌的恶魔踩在自己血肉模糊的身上叫嚣,他却无力抗阻,只为刀俎鱼肉。
希灵族夫妇是他的救赎,当初二人为了逃亡已经命在旦夕,便将一身功法和秘籍给了秦悬,嘱咐他照顾月知。
秦悬也是天资卓越,得此殊荣再加韬光养晦,不日便血闹魔宫,那年魔界生灵涂炭,前魔尊陨落,养子秦悬即位,轰然三界。
那晚,月练如洗。
血海尘音里,青忱是前魔尊唯留的独子,秦悬没有凑近残杀,毒蛇一般旋在那,垂血的眼睫颤栗着,眼神像铸了冷箭,薄凉地俯视。
他将青忱与月知的兽蛋一同保留。
会让因果轮回,父债子偿。
错子风云(5)
俞忱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喜欢男人这件事无可厚非,秦悬反应这麽大,倒让他有些意外。
但既然人能被何弃疗列为目标人物之一,应该直也不会很直。
真正确定秦悬是弯装直的时候,还是在这年冬天。
谌泉水四季常温,相传有疗愈养伤的功效。
透过温泉萦起的淡淡蒸汽,秦悬刻薄冷硬的面容上蒙了层薄薄的雾,若即若离,好看至极。
月知和俞忱各靠在谌泉的左右两端,秦悬则坐在两人半弧的中点。
何弃疗有点焦急的在脑海里嘟囔:【俞宝宝,马上十七年了,人就在眼前展示得这麽明明白白大大方方,你看那充满张力的肌肉!看那雪白无瑕的肌肤!看那红润光泽的唇!我们直接沖上去酱酱酿酿,说不定魔尊大大就能心动了呢。】
【不要。】俞忱冷酷。
默上几分,何弃疗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啊!你看!月知那小子要上了!俞宝宝我们快去啊啊啊啊!去争去抢啊!争不过就完蛋了!】
温泉的另一头,月知已经慢悠慢悠走了过去,从俞忱的视角来看,真像贴紧了胸膛窃窃私语,秦悬半低着脑袋,那双晕着水雾的眸子轻柔的落在月知身上。
月知侧身背对着他,看不清神情,但何弃疗已经联想了一百万种妩媚勾人的颜色。
【不要。】俞忱再次拒绝。
【为什麽啊!?】何弃疗皇上不急太监急的状态,温泉戏水,肌肤相亲,多麽好的时机,甚至有大敌当前,俞宝宝怎麽还无动于衷?
俞忱身子往下赖了赖,感受着谌泉洗涤身心的温度,像一叶扁舟给他承满,充实的体感格外温馨,他闭上眸,只想拥紧这分惬意,不想去思考其它。
直到秦悬叫他过去。
俞忱绷紧的身子像石像瓦解,从脚底的缝隙敲碎,整个人刚获自由般沉沉走了过去。
“父亲。”他轻轻的唤着,眼神进退有度的在两人身上瞟。
月知的神情带着沾沾自喜,蔑谑地挑起下巴,敛着眸子睨他。
俞忱没有多顾,心底滑过一道无奈的费思,这样一个小孩,估计也就只有何弃疗会觉得他是“大敌”。
秦悬开宗明义的指出:“小知身子不适,你为他捏脚。”
“捏脚?”
“父亲,不该为难青忱哥哥的,他第一年来谌泉,应当让他好好领略才是。”月知做作娇柔的抚上了自己的手臂。
往年里俞忱都来不了谌泉,若非今年有妖族在,恐坏了魔尊亲友不和的清誉,他断然也来不了。
俞忱抿嘴:“不是,只是青忱不知轻重,恐力道掌握不舒,比不得役人……”
“役人又来不得后山,而且以青忱哥哥不能修行的力道,定伤不了月知 。”
月知眨巴两下大眼睛,滋溜滋溜的转动配上稚嫩的脸庞,居然有些软萌,可惜是个黑心的萌物。
俞忱看了一眼秦悬,堂堂魔尊目光犀利但面不改色,好像只是看待件寻常事,哪怕这件事是让他的儿子给另一个儿子以奴仆的方式伺候。
“好。”
似是没有想到他会应允,秦悬这时眉峰才微擡。
月知兴沖沖的就弹坐在泉边,双腿放松,等俞忱用手轻轻的将他的一只腿擡起,轻柔得当的按捏落在实心处,他还活泼的哼起小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