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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不会弹琴。”

秦悬觑了他一眼:“看着。”

随后他就坐在俞忱身侧,给他示意了一遍弹奏的基础技巧,勾托抹托、小撮大撮,进而弹出一曲素淡灵动。

俞忱侧眼看他,不禁陶醉于音乐的静雅,更觉秦悬的下颔与侧颜,就是盛景诗章,阁中瑰丽。

琴弦渐收:“懂了?”

俞忱从沉迷中回过来神,低下眼帘羞道:“回父亲,约莫只懂了大概。”

秦悬见他面染嫣红,并不多疑,反倒起身,示意俞忱坐过去:“试试,看你懂了多少。”

俞忱点头,抚上琴青涩生疏地拨动,淩乱的指法虽不规律,但音音落在实处,倒颇有天赋。

秦悬的视线顺着少年修长的手指往上摸,指关节与手腕皆是软粉,袖口微松,露出白皙紧致的肌肤,连小臂都是娴窕。

适时俞忱弹破了一个音,简直是对氛围的亵渎,秦悬沉声:“再来。”

俞忱又重複一道,却被秦悬发现他的剔音极为难听,按耐住耳边的躁动,秦悬靠在他身侧,将身子笼笼俯下,罩住俞忱的半截背影,将他的手牢牢锁住,提挈一般拎着,随着他的指动拨弄。

男人沉浓的腔调捏住耳根,温热的气息擦向脖颈,俞忱只觉得霎时里,山峦鼓震,沸泉长鸣。

“仔细看。”

指间被颠起一挑,蝴蝶振翅般,婉耳动听的音调波涌,俞忱感觉手心流汗,分明仲暑未深,却惊觉赤身滚烫。

又弹去几个音后,他没忍住抖了抖。

秦悬醉迷曲调的心神被他无端扯回,侧脸近瞧,俞忱的身体颤得厉害,脸颊的纹理都是炽热的红晕,嘴含一撚湿红,仿若茸暖的花苞,弥漫甜腻,将人目光吸紧。

他适觉自己搂了一团火,在耳边掠起燥痒的酥麻,人娇似玉,犯规得可怕。

几乎下意识想将人推开,但俞忱身子一转,那张如梦似幻的唇,就这麽直直贴了过来。

温存的触感点晕开,在唇间描摹,凭空绘制了一条粉红缠绵,骤然裹满了秦悬满腔的醺醺然,他大脑惊鸣昂啼。

手微征,就扣住了俞忱的脑脖颈,化被动为主动,丧失理智般疯狂地吻进。

俞忱失去主动权,双肩阵阵酥麻,有根舌头像在密闭的陶罐里撞了个来回,萦起匝匝乖水,最终含吐蜜饯,在他上壁紧密贴合,递来柔热瘙痒。

倏忽,秦悬瞳孔骤缩。

俞忱被他羞愤推开,人跳出三米远后,难以摹状的震怒袭夺:“你干什麽!?”

俞忱揉着发酸的指间,眸里蕩起朦胧水波,低低的喃:“亲热啊父亲。”

“你……”我……

秦悬愣哑半响,咽喉被拽紧似的,又倒退几步,差点丢掉他身为魔尊崇贵的包袱犯起趔趄,脑袋里跟炸开锅似的,噼里啪啦,将他的神志烧得糊涂稀碎。

俞忱懵懂:“父亲,还弹琴吗?”

弹鬼!

秦悬怒目圆睁,周身漫起熏心的魔气,浓重到整座书阁都抖上三抖:“滚出去!”

“父亲……”

“滚!”

俞忱失落落的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往后看他,浑身淋了漉漉雨水般,忧恹恹的离开,只留秦悬一人站在阁里,散火爆恶。

他喜欢与父亲亲热,因为他心仪父亲,可父亲每次都很生气。

是了,父亲觉得他恶心,父亲分明不心仪他。

可宗大哥说过,亲热过后便是爱人,爱人怎麽会不心仪彼此?

太矛盾,太混乱,和一锅烩杂的粥米一样,足以搅得青忱头脑晕眩。

【一丢丢。】何弃疗抱着水晶通告俞忱,好感度只涨了那麽一丢丢,难以察觉的那麽多。

俞忱了然,看来这种手段并不是最优解。

从这天以后,俞忱开始躲他,没错,不是秦悬躲他,而是俞忱躲秦悬,用餐踩着点去,等人吃完了他再悄悄去吃,或者让月知给他留份碗筷。

閑暇时间,俞忱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躲在序忱阁,或者绕着秦悬的住所与书阁走,丝毫不见人影。

就算遥遥望见了,他也遁敛身形,夹起步子就跑,试图装作没看见秦悬,悠悠溜走。

久而久之,秦悬也得惊察有异。

不是?他躲什麽?自己都没躲他?他倒躲上了?几个意思?

错子风云(13)

避如瘟疫般躲了秦悬一个多礼拜,俞忱开始有所作为,秦悬留意到他近来喜爱外出,且一去便是很长时间。

没过多久,他的小动作和小心机便江河行地。

属下一如往常敬守阁前,呈递奏折,不忘本分道:“今日青少宫主亦有啓奏。”

秦悬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指尖在书笺上折返,耳朵耸动两下,面无反常地批阅,等属下恭候良久,他再仿若别的政事看乏了一般揉了揉眉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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