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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楹目光从对方的手上划过。
又看了眼“同伴”穿着的蓝杉,以及后面冷漠不语的另一个同伴。
虽面容都陌生,但她眉梢轻动了下。
平淡着哦了声:“原来是这样。”
她轻描淡写的话音落下,对方的手指又是一颤。
往白色的宽袖里收了收,像是欲盖弥彰。
漾月凑到她边上问:“怎麽主上,你是觉得这几个人有问题吗?或许跟忘忧洲的事情有关?”
长楹没有承认或否认:“或许吧。”
于是蝶魔摩拳擦掌道:“那我们就跟上他们,看个究竟吧。”
方才被撞的一行人,往前继续走着。
像是早就察觉她们跟随的举动,但又都默契般的当没看见。
漾月:“我猜,那个穿白衣的有问题。”
长楹含笑:“是吗?我觉得那个冷漠不说话的,也可能有问题。”
她们对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对于神界来说,千里之外都能听得分明。
但前面那几个人,依旧没有回过头。
就这麽诡异得保持一前一后。
忘忧洲岛上,有三重不同方向的城门。
眼见着前方的岔口,前边一行人选择了不同的方向。
长楹微顿:“我们也兵分三路,跟着他们吧。”
漾月哦了声,下意识地去跟蹤了,离她最近的青衣人。
而陵玉很明显,不大乐意跟她分开。
又过来轻拽她的手腕,试图撒娇:“我不要……”
话没说完,手没拉到。
前边的蓝杉神君,倏地直接把他拉走了:“你跟我走吧,都显得很多余。”
陵玉试图挣扎,但反应不及对方更快:“不是你谁……拽我干嘛?你们早就发现,我们在跟蹤你们了?”
小绿蘑菇被拽着拉走,试图回眸可怜巴巴看她。
长楹正擡眸,还没来得及考虑清楚,是否要解救对方。
下一秒,面前挡了一个人。
对方长身而立,影子落在她眼前,逆光的角度里,依然是陌生的唇鼻。
长楹眨了眨眼,然后听他清冷陌生的声线道,压抑着不知名的晦暗:“一起走吧。”
风过无痕,天高云淡。
今日依旧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红衣姑娘戴着斗笠和面纱,被风遮挡得严严实实,认真想了想道:“好啊。”
跳井(二更)
和其它两行人, 慢慢晃进城门不同,白衣青年的目的和规划很明确。
直奔去往了忘忧洲岛主的宫殿。
在山清水秀的山峰处,同样与世隔绝一般。
长楹捏着追蹤符, 好不容易才跟上t他。
对方落在殿后的一处枯井处。
井的边缘高悬着许多跟铁索,生着鏽断了好几处,像是一处废弃的地方。
长楹隔着面纱开口:“直接来人家后院,不太好吧?”
白衣青年淡淡道:“就是这里了, 那些失蹤的凡人或是精怪, 魂魄都被禁锢在这里。”
长楹弯了弯唇,也没顺着他的话语,问他怎麽能感应到这些。
有些话题就像禁忌,合该被心照不宣地揭过。
器灵好奇:“现实中,真的会像话本子里那样,戴着面具面对面, 都认不出彼此的吗?”
长楹用意念回:“不会。”
那要麽是刻意的设定, 要麽纯粹是不想相认。
就像谢拂说过她化成灰也能认出来, 她一样。
对方的面容、身形和声线都刻意改变, 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漫天中好像有什麽东西飘过。
有点像绵软的柳絮,也有点像什麽鸟的羽毛。
长楹伸手去抓了一把。
那东西顷刻便在她指尖融化了,好像还有点像雪。
没等她开口问。
白衣青年便开口自顾自地解答:“这是忘忧草。”
“它盛开的这一天, 整个忘忧洲都如雪花降临。恰好和乞巧节赶上, 青年男女都会一同上街相约过节。”
所以一路上过来,岛主的宫殿除了守卫,没有什麽人。
长楹:“所以, 你们正好挑了这个时刻来?”更方便调查一二。
白衣青年隔着面具, 薄唇微啓:“不全是。”
剎那间,仿佛视线从她身上经过:“也想来过一回, 这里的乞巧节。”
长楹哦了声:“看不出来,这位神君你还有对象啊。”
话题直接聊死了。
气氛陷入安静和死寂中。
她蹲在井边,研究上面的锁链,还随手扔了块石子下去,查看底下的深度。
回音刚不紧不慢地传上来。
近在咫尺的白衣青年,蓦地回答了刚刚的问题:“以前有对象。”
长楹挑眉看他。
隔着面纱,对方看不清她,她瞧对方也是模糊隐绰的轮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