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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遥川仰天长叹,悲痛欲绝。
“我知道你心里和文臣有一层隔阂。”扬炎西快步进了玉华楼,“其实有的文臣并非如此,比如我,你总是不愿意承认我也是个文臣的事实,只因为你觉得我比那些读死书的腐儒有见地的多。”
“放下心中的成见。”扬炎西见着周围的人越来越近,也不大好说,便甩给邬遥川一句忠告后便与来得较早的臣子相互寒暄。
邬遥川独自坐着,还真如扬炎西所说的,没人认识他别也没人跟他客气。
挺好的,落个安静自在。
他正琢磨着该怎样自娱自乐时,余光中出现到了一道白色。
邬遥川擡起了头。
是他。
明明一场宴会穿白色衣裳的也不在少数,可邬遥川就觉得是这个时候了该擡头了,冥冥之中有什麽东西促使着他,不断的告诉他,如果他不擡头一定一定会错过什麽。
一袭白衣盛雪,却完全不显得过分晃眼,反倒衬着肤白如脂,相配极了。那人站在那里与周围来来往往,嘈杂不断的环境格格不入,完全配得上不染纤尘这个词。
就那一瞬间的晃神,邬遥川忘记了躲避视线。
他看见他了。
周遭喧哗,沸腾着响便整个屋宇,而那一瞬间两人之间却是无比安静的。
邬遥川觉得自己脑袋短暂地有些发懵,缓过神后,沖着对方笑了笑。
……
“你认识荆醴”在衆宾客入座后,坐在邬遥川身边的扬炎西沉下嗓音问对方。
邬遥川听的有些迷茫:“是哪个我怎麽不知道我认识。”
扬炎西也疑惑了:“原本今天我打算带你认识认识他,荆醴和我政见很合,三观也很合,应该跟你也差不了多少。我刚刚看见你在门口对他笑了,真不认识”
“大爷啊,我真特麽不认识。”邬遥川无奈地说。
扬炎西见他一顿反应,知晓对方真的不识,沉下声音描述道:“你左手边右数八个,穿白色衣裳的那个就是他。”
邬遥川听见扬炎西说“穿白色衣裳的”时忽然就明白过来,却也下意识的往右手边数了八个人,又一次看向他。
身后忽然一片喧哗。
“哎呦哟,我的天吶,这不是邬将军吗,欢迎大驾,今天我一定要请你喝上一杯。来干!”是榜眼他爹。
在邬遥川心里,大魏的文臣都斯斯文文的,
却没想到这位探花的爹嗓门儿堪比他在边境的部下,惹的一群人侧目观望。
邬遥川连忙迎下,一饮而尽。
得知他身份后,衆臣子——寒暄于他。
“在下礼部尚书,敬邬大将军事业有成!有婚配吗……”
“哎,老李,你这一上来就八卦他人婚姻状况的烂毛病能不能改改了啊”
“胡大人先别急着说李大人,其实对于邬将军的婚事,我也很好奇……”
在一旁站着的邬遥川:“……”心好累。
他懒得听这些人谈论他八百年都到不了的婚事——没钱怎麽娶媳妇他刚屏蔽眼前这几个满脸八卦的共事,便隐约听见旁边坐着的两个七品官员偷偷摸摸说着他的坏话。
“不是书上说边境大汉都是身高马大,眉目粗犷等等之类麽,为什麽这位邬将军除了身量,其他都不满足呢”
“嗨,我怎麽知道多半是这五年来边境安稳的很,吃喝玩乐穿样样不愁,真是白发他俸禄。”
“就是就是,等把他们这些边境的将领士兵养胖养足一个二个都擡不起枪杆,跟五年前一般,到时候就有我们要忙的了。”
“忙什麽”
“割地赔款那——”
“笑死我了,一提到这个街坊里都说我们卖国,这怎麽叫卖国呢,我们辛辛苦苦保留了最大的利益,要骂也不应该骂我们吶,还是骂一骂那些边境的兵将,连个城池都守不住,朝廷给他们拨款是干什麽的”
“亏扬大人总是帮他们说话,坚持年年给他们拨银子,不然他们早就被饿死喽。”
邬遥川沉默不语。
我见诸君多憎恶,料诸君见我应如是。
“邬将军。”邬遥川正偷偷摸摸听着旁边的两个官员说小话,耳边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声。
“嘿……”他下意识地答道,连忙擡头瞧。
是他。
“荆大人……”他下意识地招呼道。
荆醴神情里带着一丝惊讶,浅浅地勾了勾嘴角道:“邬将军认得我”
“略有耳闻。”邬遥川打算睁眼说瞎话,“荆大人年纪轻轻便大有作为,真是英雄出少年……心系百姓,这走的才是正道。”
“嗯。”荆醴接受了对方的夸奖,“邬将军可知我是做什麽的” ', ' ')